决定要跟公子玄干上一炮,换成当世“诸侯”,大概率就是自己组织内部的高层讨论一下。
打赢了吃肉,打输了吃屎。
但李乡长白手起家,靠就是一帮“野人”。当然“野人”蠢是蠢了点,还普遍是文盲,一年前还“勇于私斗”,打群架就是一群菜鸡。可这不妨碍“野人”才是李乡长的基本盘,他不指望“野人”捏成一团有蹦跶两下,难不成还指望公子巴或者商无忌之流?
这年头,跟贵族跪地求饶是没有卵用的。
两个贵族开战,输家还能寻思着出卖治下之民来保全“有用之身”,这种“苟延残喘”的“体面”方式,仅限贵族才有这个资格。
“野人”?做梦就有资格。
吴王勾陈哪天失心疯,封他一个“xx君”,那他也就有了资格,可以靠出卖底层来过个小日子。
可这不是勾陈大王不傻么,没辙,那就只能对内挖掘。
先不说羿阳君到底要怎么干,“我大阴”上下,必须统一思想。
对付公子玄,就一个字:干死他!
“鳄人”是整个阴乡的统治核心,是最强的暴力输出单位。李解把自己的意志、决心还有胜败因果都传达了下去,“鳄人”就能影响“白沙勇夫”,进一步再影响各自身后的家庭。
家,是阴乡的最小社会单位。
“鳄人”决心跟着李乡长开打,那么“鳄人”之家,就会决心跟着李乡长干到底。
所谓“勠力同心”,本就没什么特别复杂的地方。
前因后果讲出来,利害关系说出来,再蠢的家伙,在这个时侯即便不能创造辉煌,至少不会成为散布恐慌、破坏团结的猪队友。
李乡长只要把阴乡的核心力量控制住,实在是打不过羿阳君,跑路就是。这帮人不敢说百分之一百跟着李乡长跑,有个两三成,就是大胜利!
换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换个姿势再来一遍就是。
“丘北女兵,亦是令行禁止。阴乡……诚乃神异之地啊。”
站在公子巴身旁的老乡,看到白沙村丘北女兵居然也认真训练,而且令行禁止像模像样,不由得感慨万千,和他老家舒龙国相比,貌似阴乡的战斗力,还要在舒龙国之上。
舒国有七邦,舒龙国只是“诸舒”之一,本就是小国。以往的生存之道,不过是楚国来了舔楚国,吴国来了舔吴国,总之就是能苟则苟,实在是不能苟了,国君就带着贵族们跑路。
早年就是往六国或者徐国跑。
毕竟“诸舒”大多跟徐国有关,算是嬴姓偃氏,也有徐氏的,还有舒氏的。
赢、偃同音,实际上诸舒“偃氏”,本质就是“嬴氏”。嬴姓偃氏的存在,只是一种战乱跑路的偏差,实际就是姓氏归一的“嬴姓”。
“剑,少时锐气,如今尽失?”
公子巴看着前方的丘北女营,营寨周围插着的柳条,活了一大半,如今居然形成了一道不算高的“篱笆墙”。
因为是柳条成营,所以阴乡这里,几个月以来,也称呼丘北营寨为“柳营”。
“巴啊,如果你被二十张羊皮买走过,你就会知道想要保持锐气,是何等的艰难啊。”
公子巴想了想,抬手指了指白沙村村口的一棵树,“吾初见首李时,便是绑缚于大树之下。彼时仓皇布衣,今时为首李之佐助!”
“是,敬受教。”
剑抬手行礼,很是诚恳地低下头。锐气失了,再捡起来就是。
“剑愿为阴乡效命?”
“愿。”
公子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道:“那就先学阴乡之文字吧,丘南营寨,每日都要教授文字,剑可前往旁听。”
“是。”
“诸舒”的文字有点奇葩,用一点吴国的,也用一点楚国的,总之很明显就是吴楚两国的缓冲区过渡区。
不过不管怎么变化,大体上字形还是相通。
剑要学习简体字,难度并不会太高,记性好的话,靠死记硬背,很快就能进行快速交流。
而作为曾经的舒龙国卿士,记性好本来就是标配。
这个时代中的统治精英,大多都有很强的记忆力。因为记性不好的,往往在往上爬的过程中,就被大量竞争对手给淘汰了。
“首李呢?”
“听闻正在制作锐器。”
“唔……”
公子巴从老家回来,带来了数量可观的硫磺。提纯并不难,只要土法炼焦出焦炭,就能提供足够的热度,至于提纯选择,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这个时代对李解来说,就是“无限资源”,浪费还是不浪费,这种利用率上的事情,根本不用考虑。
硝石来源也简单,一是粪硝,二也是粪硝。
不过方法略有不同,一种靠日常累积;另外一种,则是李乡长还是工头的时候,有个同行老前辈青少年时期的做法,一种类似熊孩子用尿搅合泥巴的方法。
两种方法,其实产量都还算可观。
因为阴乡本地的粪坑可能还不够浓郁,但是在姑苏、延陵、太仓等等大城市,“屎太浓”的地方并不少见。
材料准备好之后,李乡长就可以开始配药。李乡长还是工头的时候,以为黑火药威力不够,只能呲个火花,实际上却是想当然。
做工头那会儿,同行老前辈中的高手,开山采石的利润就是要比别人高一大截。
黑火药配好之后,弄湿了搅合搅合,然后摊煎饼一样摊在磨盘上,再用碾子碾过去。
可以预先在磨盘上开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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