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信仰的人们彷徨而怯弱,而光明之神的信仰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统治阶级维护权力的一种手段。
弗雷格站在神像前,仰头注视着那石质的身像。
石头只是石头,怕是没办法拯救任何人吧。
「怪不得哪里都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啊,」银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弗雷格依然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并没有转过身。
银希站在他身后,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弗雷格时,他也是这么安静地在神殿里祈祷。
那天……好像是晚上吧。
他是来进行杀戮的,因为抱着对诸神的仇恨,他觉得唯有更多鲜血才能安抚他的烦躁。
当然,那不是在艾尔伦的神殿,而是在圣山上,众神居所前的神殿。
那天晚上很静,他推开沉重的大门时也毫无声音,空荡荡的神殿里只有来自高山森冷的空气,以及蜡烛燃烧的气味。
整座神殿被魔法光球笼罩,它们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好像遥远夜空中的星辰,而下面是蜡烛组成的光海。
那时候,神殿里只有一个人,浅金色的发丝在光芒的映衬下,仿佛沙漠上的银色月光,洁白的神官长袍盖住冰冷的大理石。
银希走到那个人身边。j-i,ng致的五官、低垂着的眼睑,他的双手握在胸前,保持祈祷的姿势。
当银希出现的时候,他有些惊讶,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困惑。
他当然会困惑,因为门口有一支护卫队,保证没有人能打扰大神官的祈祷。
银希的身上散发出血腥的味道,多干净的空气也掩饰不了。
「你在祈祷吗?」银希轻声问。
「我在祈祷,」弗雷格说,没有询问门口的护卫队怎么了,血腥说明了一切。「为了……死去的亡灵。」
「他们走了,你不知道吗?」银希眯起眼睛,这个世界上除了死去的紫目一族和拼命隐瞒的人类国王,大概就只有他知道,神祇已经离开了吧。
弗雷格的表现出人意料地镇定。「我知道,所以我来到这里。」
银希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是吗?那你知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神祇没有离开?」
当然后来的发展有些意想不到——银希难得自嘲地摇头。
他们打架了。他原以为神祇的离开,任何光系魔法都会失效,但是事实上,它依然牢牢地压制住黑暗。
杀戮之神对魔法没什么兴趣,即使在神祇中间,也有战士和法师之分的,他当然是属于战士。
虽然他能在当时就杀了弗雷格,但是……
但是结果,他还是输给他了,连心一起……
回忆往事让银希觉得有趣,他原本是想要报复,最后他却选择了原谅。到现在,甚至有些感谢,如果当时他们没有把他留下来,肯定就见不到这个人吧……
银希伸出手从后面搂住弗雷格,把脸埋在对方肩膀上,那浅金色的发丝如同晨曦一样柔和。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就顺从了。
「我在祈祷。」弗雷格皱皱眉头说。
「有什么用,还不如取悦我来得实际……」银希用鼻尖蹭开他的发,然后咬上他的脖子。
怀里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但没有挣开他。
这本来就是事实,银希想,毕竟诸神不在这里,唯一在的只有杀戮之神而已。
柔嫩的肌肤上还有粉色的吻痕,是早上吸吮时留下的,肩膀上也有,胸口那里……在他平坦的腹部、在腰侧,还有大腿内侧……
银希这样想的时候,把手伸到弗雷格腰侧,带着sè_qíng意味地隔着衣料轻轻抚摸。
弗雷格的腰没有一丝赘r_ou_,在他撞击时腰肢会弓出诱人的线条,扭动时简直能把人逼疯……
「银希……」轻微的喝斥没能起到阻止的作用,反而更像一种催促。
「你因为那个白痴国王而把我关起来的时候……」银希轻柔的询问让弗雷格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停止了抵抗。「那时候觉得寂寞吗?」
「我……」弗雷格的声音颤抖着,柔软的指尖按住他的手腕。
「三年里,有想我吗?」银希柔声问:「有想我这样抱你吗?身体有觉得空虚吗?有去找别的男人吗?」
问到这句话时,银希惩罚似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他当然知道他没有去找别的男人,他重获自由的那晚,进入他身体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身体依然只为他一个人敞开。
「……对不起,」弗雷格握着银希的手腕,对方的话就像刀刃一样划过心脏,那是他对银希一直以来的愧疚。「对不起……」
当国王决定倾尽全国兵力对付银希的时候,为了不让无辜的士兵惨死,他只能选择把银希关起来。
而即使是面对虚无而死寂的监狱,那个男人依然听从自己的请求……
那些疯狂交缠的夜晚、那些旅行中的互相照顾、那些毁灭般的灾难前……这个男人总是任由自己任x_i,ng,即使是现在……
「对不起……」
水晶般的泪落在银希的手背上,令他怔了怔,原本只是想逗逗弗雷格,没想到对方竟然哭了。
老实说,除了那次,他还没有看过弗雷格落泪呢。
他把怀里的人转过来,有些慌乱地为他擦拭眼泪。
但眼泪却越落越多,还有轻轻的抽泣声,让银希后悔不已。
他真不该这样逗他的。他低头亲吻弗雷格眼角落下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弗雷格抓着银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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