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给你听。”
我把我在厕所听到两个黑夹克秘密商议的事情说了一遍,廖警官非常重视,反复问询那两个人的长相,又问我他们拿的是什么枪。我一个良民,哪认识枪,比划半天也不得其所。
廖警官马上打电话把情况报告上去,他急匆匆地走了。
看他走了,妹妹小米担心地说:“哥,那些坏人会不会知道咱们告的密,打击报复啊?”
我苦笑:“死了二十二个人,重伤十几个,这些人枪毙一百回都够了。我要把这些情况还瞒着不说,我他妈还叫个人吗?”
我在医院休息了几天,不断有警察来问话,大哥大嫂也见天来,把我看得死死的,连手机都没收了。
我不敢和他们提陈皮的事,只好托妹妹去打听。妹妹回来跟我说,陈皮受伤不重,已经出院回家了。不过他嘴比较严,据说警察找了他几次,问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他没事,我放下心来。
这次爆炸案实在闹得太大,我回想到遍地残肢血流成河,不寒而栗,夜夜噩梦。黄一山也太愚蠢,你要打击竞争对手,想点什么招不行,非得在赌场埋炸药?这一下死了这么多人,全城严打,你这不是也砸了自己的饭碗。
我没什么大碍,在医院住了几天,就要出院。大哥亲自押着我回家,冷着脸对我说,以后禁止和陈皮一切来往,要不然看见一次揍我一次。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七嘴八舌,慢慢讲了关于爆炸案后续的一些道听途闻。
炸死的二十二个人里有七个是本村的村民,这些天几乎满村戴孝,一家接一家的出殡,满村哭声震天。被炸死的这些人很多尸首都凑不齐,炸的七零八落,最后县殡仪馆向省市殡仪馆求援,来了一批专门给死人化妆整容的专家,为这些炸死的人用艺术手法好歹凑齐了全尸,那情景相当惨烈。
本村死人之中,值得一提的是两个人。一个外号叫田大宝,他去年才结的婚,媳妇怀孕九个月即将临盆。当男人炸死的噩耗传来时,媳妇一激动,流产了,不但生下个死婴,自己还因为大出血好悬没死过去。其状之惨,见者不忍目睹,就连说起这件事,大家都摇头叹息;另一个值得一说的是穷鬼老七,爆炸地点在棚子里,他当时在人群中,和他在一起的人几乎全都炸死了,偏偏他还留了一口气,脸部被炸的血肉模糊,听说眼珠子都掉出来,送到医院大夫硬往里塞愣是没塞进去。穷鬼老七在医院坚持了三天,终于没治过来,死了。他是村里低保户,没成过家,无儿无女,就这么走了。村委会集资出了点丧葬费把他打发。
据说穷鬼老七临死前一直在念叨一句话:还是死了的好,活着也是遭罪,再有下辈子,一定不这么活了。共女记才。
我心里堵得厉害,一闭上眼总觉得穷鬼老七在眼前那么晃悠,一会儿想起那天在柴房他拿着柴刀的模样,一会儿又想象他被炸的面目全非,全身血淋淋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堵得慌,恶心,想吐。
其实我的伤并不严重,最多就是冲击波过来的时候,腾空落地受到撞击和擦伤。可是心里上的纠结和阴影挥之不去,我现在不敢回忆,一想起来就睡不着觉,那么多活蹦乱跳鲜活的生命,一瞬间化为乌有。这黄一山真够毒的,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廖警官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有了爆炸案的线索,两个黑夹克已经在通缉之中。另外,警方抄了大大小小的赌博窝点,农村的赌博风气终于有所逆转。除了那两个再逃的人犯,还有几个庄家也在通缉当中。一个是魏大海,一个是黄一山。
魏大海这老小子,爆炸案当天人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家已经被抄,不过大部分现金已经被卷走。现在警方在车站、高速路口、码头、港口布下天罗地网,这次魏大海算是栽了,虽然爆炸案不是他干的,但就发生在他的赌场里,谁让他开赌场的?这次是重案,在监狱里蹲着吧,这辈子别想出来了。比较倒霉的是魏大海的小舅子,爆炸案发生的时候这小子没去,捡了一条命,当时正在家里和女人醉生梦死,刑警大队开过去,一脚把门踹开,这小子真是个愣头青,光着屁股下床要捡刀砍人,让刑警一脚踹得跪在地上,一群人上去拳打脚踢,最后挂着背拷蒙着头从家里推出去,等待他的将是严判。
另一个是黄一山。黄一山失踪了,和魏大海一样,他也卷走了现金,至今下落不明。
村子里气氛无比惨淡,阴霾密布,村街路口到处都散落着纸钱,树梢上挂着白幡,到处都是悲切的哭声。在农村人的观念里,拿着小钱赌两把,无非小打小闹,打发打发时间娱乐娱乐,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我不敢出门了,生怕让丧家苦主拦到。我心里有种很深的愧疚,觉得这些事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我本来能阻止这一切的。
☆、第二十九章图穷匕首见
我好像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在家惶惶不可终日,又怕让大哥大嫂看出来,竭力掩饰自己的恐慌。我计算着。再过几天就走吧,回城里去,熬过这一阵再说。
楼下大嫂叫我,说田大宝家里来人,让我去一趟。田大宝是本次事故中最惨的一个,可以说家破人亡,我很怕面对老田家的人。可既然找来了,也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从楼上下来。门口站着一个朴素憨厚的小伙子,对我说:“你是罗稻,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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