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锦瑟如此忙问道:“姚姑娘这是怎么了?”
锦瑟这才抬头,惊惶地道:“回皇后娘娘,云嫔娘娘污言碎语辱骂先帝爷,这般对先帝爷不恭不敬之言小女实在不敢入耳,故而惶恐。”
众人闻言皆诧,皇后也不想锦瑟会突然提起先帝来,云嫔更是一惊,这若是对先帝不敬的罪名扣下来,丢人不说,皇上也会不喜,皇后娘娘也不知要怎么处罚她呢。故而云嫔当即便厉目瞪向锦瑟,道:“姚姑娘惯好做血口喷人之事吗,众目睽睽,本何曾提过先帝爷,又何曾口吐污言碎语辱骂先帝爷了?姚姑娘莫不是做的诗词没有得到大家认可便得了失心疯,胡乱攀咬于本吧?!”
锦瑟闻言却抬起头来,依旧惶恐地道:“娘娘,将才小女所吟诗词出自《华安语录》,正是先帝早年所做,娘娘将才说此诗平庸无才,会叫人贻笑大方,众夫人和小姐们可都听到了,皇后娘娘也听到了吧。”
刚才那云嫔大笑锦瑟时便将声音提的极高,而众人却见锦家姑娘说这话时候,也不知是真惊惶还是故意的,竟然也将声音提高了不止两个音,她这边言罢,便闻龙亭那边蓦然一静。
锦瑟自是故意的,她素来是个以牙还牙的子,当她垂下眸子时,眼中已多了一抹狡黠的笑意来。暗道,云嫔啊,你当众对先帝不敬,我倒要瞧瞧,皇上是保你呢,还是保他孝顺的名声。
先帝文采不行,可偏爱吟诗作词,时不时便要诗兴大发地吟上一首,并自称是华安居士,先帝的诗词皆收录在《华安语录》中。这《华安语录》先帝曾令礼部印制通发大锦,书铺中就能买到,而且在座贵人们的家中只怕都有此书,可真读过这书的只怕没有两个,便是看过怕是不过翻下罢了。
故而众人刚才竟没想起这诗的出处来,可便是没看过这书的也皆是知道这《华安语录》的,听锦瑟说那诗竟然是出自华安语,当即便愣了。只她们也知,这等事锦瑟是万不会信口胡说的,一时间众人皆看好戏地瞧向了云嫔。
云嫔心知闯了祸,见皇后蹙眉锐目地看来,便忙跪下,哭喊着大声道:“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臣妾不知此诗出自《华安语录》,臣妾不知啊。”
她言罢冲皇后磕头,便又回头盯着锦瑟,抬手怒指着锦瑟,再次提声,道:“皇后娘娘,臣妾叫姚姑娘做诗,她却拿先帝的诗来陷害臣妾,她小小年纪便如此心思歹毒,娘娘一定要严惩于她,再说,她这般以先帝的诗为饵陷臣妾于不孝,分明已是对先帝的不敬。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云嫔言罢,锦瑟便更慌了,忙也大着声音,道:“皇后娘娘,方才云嫔娘娘只说这头诗要是好诗,要出彩才能起到抛砖引玉的带头之效,才能使得众姑娘们才思泉涌,并没说要小女作诗啊?!小女才疏学浅,又年幼无知,不如在场姐姐们多矣。若然知晓娘娘的意思是叫小女当场作诗,又怎敢应命?!小女只想着抛砖引玉,那先帝爷的诗受世人称颂,那是最好不过的。再来,小女又怎能料想的到娘娘会没拜读过先帝爷的《华安语录》?毕竟云嫔娘娘也算先帝的儿媳呢,更有,小女也不能料到云嫔明明先帝爷的诗是再好再妙不过的佳句了,云嫔娘娘却还是要大肆辱骂这诗,既皆料想不到,这又何来陷害一说呢?”
廖书敏几个见锦瑟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即便垂着头抿着唇,咬着牙的笑了起来。
锦瑟言罢,云嫔已傻了,她想了又想,刚刚确实没说过叫锦瑟自行作诗的话,一时间头上已冒了汗,面色也煞白了起来,而锦瑟见她摇摇欲坠,却仍不愿这般就放过了她,又一脸无辜地道:“还有哦,依着云嫔娘娘的话,难道觉着先帝爷的诗真的平庸无才吗?小女原以为云嫔娘娘只是针对小女,却原来娘娘竟真瞧不上先帝爷的诗呢……”
云嫔被锦瑟几句话震的头脑发空,万没想到竟会招来此祸,丽妃好不容易扶持了云嫔这个皇帝新宠来加固势力,却没想到昨日刚给云嫔创造机会令她更得圣眷,今日云嫔就公然将先帝爷给骂了。
昨日皇帝还答允,为弥补云嫔会连着十日皆宠幸她一人,这下好了,之前的努力皆白费了。她这会子便是想为云嫔求情,因事涉先帝也不好开口。
只是所谓不知者不罪,皇后要真是以此来重惩云嫔,那便有些刻意打压,以公徇私之嫌,而且只怕皇上也会怪皇后,如今丽妃也就寄希望于皇后顾念这两点能对云嫔小惩为戒了。
可丽妃显然轻估了皇后,众人但见皇后沉吟了片刻竟对身旁的太监道:“此事涉及先帝爷,本不敢擅专,你速速去将事情告知皇上,请了圣意来。”
那太监闻言应声而去,云嫔便大惊失色,双腿瘫软着倒在案旁。
这事闹到皇上面前便算是闹大了,圣上顾念名声,只能对云嫔严惩不贷的,丽妃一惊,忙道:“今日是好日子,皇上也高兴,何必因个不懂事的妃嫔而坏了皇上和大臣们的好兴致。此事依臣妾看,娘娘您是正之主,怎么处罚云嫔都是她罪有应得。”
皇后闻言却道:“话是如此,可皇上和先帝父子情深,我大锦又以忠孝治天下,此事还是告知皇上,由皇上拿主意为好。”
皇后都这般说了,丽妃便也不好再开口求情,只得眼睁睁地瞧着那太监领命往龙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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