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夏大柱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厅中央,红着脸嚷道,“都是那贱妇勾引奴才的,奴才因喝醉了酒才着了她的道啊。奴才也是受害者啊,奴才还要告那贱妇趁奴才酒醉,占奴才便宜呢。”
扑哧,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嗤笑声,就连大夫人那冰冷的脸上亦忍不住扭曲起来,狠狠朝他啐了一口,“你这猴崽子,休要胡说。”
“夫人,”那夏大柱倒也不傻,立刻从大夫人这句责骂的话里听出了亲切的意思来,他越发装疯卖痴起来,“奴才真没胡说。夫人,您也不瞧瞧,那贱妇都丑成什么模样了?奴才就是眼睛让猪拱了,也不会看上她呀。”
“胡说。”那夏婆子听见自己男人狡辩,忍不住上前踢了他一脚,随后也跪在他身侧,厉声质问:“你个短命鬼,你看不上她你会去上她?老娘……”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那夏婆子忙又改口道:“我不信那女人会爬到你床上,将你拖到柴房。”
“就是这样的。”夏大柱一听,竟然重重点头,还一副疑惑的模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夏婆子给气怔了。
这时,另一个小厮捏着鼻子,还带了另外两个下人将张氏给拖了来。
几人一进,大厅里顿时被一股浓重刺鼻的猪骚味给堵住了。
众人不由闭气不敢呼吸。
再瞧那张氏,身上只穿着单衣单裤,身体因被绳子绑得太紧,让那单衣也散了开,露出里面的皮肉。
只是,那皮肉红的红青的青紫的紫,就像一块涂乱了的颜料板,色彩缤纷。更可怕的是,还有些地方泛黑,众人细细一瞧,才发现原来这就是臭味的来源——猪屎。
原来,那张氏事情败露后,直接被人关进了猪圈。
那张氏被拖了进来,整个人像个粽子似的滚在地上,最后使尽了力气才翻了个姿势,跪倒在大厅中央。她努力地抬头,终于在一片迷糊的人影当中,瞅见了李青歌,当即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地朝李青歌磕头哭诉。
“小姐,你可来了,救救我——”
夏婆子一见张氏求救,顿时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但碍于有主子在场,亦不敢胡为,只在心里咒骂。敢勾引她的男人,还敢求救?不要脸的老贱货。
其他人也不由得看向李青歌,想看看她究竟如何处理此事。
听说这张氏可是她的乳母,从小将她带大的,两人关系亲厚。这不,即便到了高家,这李青歌也将她一并带了来。
尤其是大夫人,更是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眼前一幕。哼,被猪拱过的老贱货,看李青歌这次脸还能往哪儿搁?
李青歌不动声色,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地上如猪一样乱拱的张氏,一双澄澈的眸子如平静无波的湖面,内里却是暗藏汹涌。
脑海里想到前世那除夕之夜,张氏用那浸湿了的宣纸狠狠地盖到了她的脸上,还用手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李碧如跟前,最后,更是从李碧如的眸中折射出她从背后举起石头砸向她时的狰狞与狠毒。那些,她死都不会忘记。
“救你?”李青歌微微俯身,更近距离地看着张氏的狼狈。
张氏被折磨得快要疯了,竟然连李青歌那幽冷得如地狱般的眼神也没瞧出,反还不住地求饶着,“小姐,嬷嬷错了,求小姐看在嬷嬷伺候你这么多年的分上,小姐您一定要救救嬷嬷我啊,快让他们帮我解开吧。嬷嬷这全身的骨头都快断了,呜呜……”
那眼泪混着猪屎猪尿在张氏原本还算白胖的脸上,慢慢流淌出复杂的线条来。
李青歌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别处,声音微沉,带着凉薄的气息,“错了?这么说,你承认与夏大柱私通苟合了?”
张氏一惊,丰满的身子竟然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从她在柴房光着身子被人捉奸的那一刻起,私通苟合的话就像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不停地割着她的皮肉,让她一想起来就害怕。
“不是私通苟合。”不等张氏说,那夏大柱忙解释道,“是这贱妇主动勾引奴才的,奴才不想的,但是——”
“是与不是,本小姐自会决断。”李青歌凌厉的目光射向他,吓得夏大柱戛然闭嘴。
张氏这时也清醒了一点,忙道:“小姐,奴婢知错了,但奴婢也是冤枉的。是他,是这杀千刀的男人作践奴婢的呀。”说着,那张氏也哭嚷了起来:“小姐,你是不知道呀,这夏大柱仗着是老爷身边的人,硬逼着我就范的啊。求小姐替奴婢做主啊,将这个杀千刀的男人绳之以法啊。”
“死婆娘,你敢冤枉老子?”夏大柱脾气一急,竟一个起身,抬脚就朝那张氏心窝狠狠地踹了过去。
那张氏因身子被捆,根本动弹不得,再加上夏大柱力气大,这一个窝心脚她是挨得结结实实。当即,这粽子似的身子如刚进油锅里的虾子似的,滚作了一团。
“作死的东西。”高逸庭脸色铁青,手中一个杯盏瞬间朝那夏大柱砸了过去,恰好砸在他的面门,那殷红的血瞬间顺着他的眉梢往下流淌。
其他人看了,不由得有些吓住了。
就连大夫人,原本看戏的心也被高逸庭的狠给震了一下,过后却又是深深的恨。
高逸庭这一砸,只怕不是气夏大柱不顾场合胡闹,而是震慑夏大柱来给李青歌撑腰。
夏大柱彻底傻眼了。平日里因跟在老爷身边,这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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