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听了,微皱了下眉,想了想,才道:“那段家,和京城、里都是连着的,可以说是当朝新贵。我武岳侯府百年基业都要给段家三分颜面的。而那采石场,段家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容不得任何一个外人进出。你们也不事先打听清楚就贸然派人前去,实在是有些鲁莽了。”
石槿柔立刻低头认错:“太夫人教训的是!”其实她也不是很认同父亲不做任何准备就派人去采石场的。只不过,她本以为衙役们只会白跑一趟,却没想到段家居然就这么把人给打了,所以她才把这事透露给了石孝弘,为的就是想听听太夫人怎么说这事。
太夫人叹了口气,看石槿柔满脸愧疚的样子,不由又道:“小柔,段家的情况想必你也听说了一些,淑妃娘娘只是段家的远亲,如此护着他们,谁能说清这到底是谁的意思?要知道,淑妃娘娘可是陪在皇上身边的人!”看着石槿柔十分专注地在听,太夫人才又继续说道:“我也不瞒你,想调查段家采石场的人不少,很多都是真正的权贵。但就算是那些权贵,也没有一个人敢明着去查。你父亲只是个县令,哪有实力去触这个霉头?”
“是我父亲欠考虑了。”除了认错,石槿柔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她也知道太夫人没有夸大其词,至少冉轶成就想调查段家采石场。而以冉轶成与六皇子的关系,没准儿就是六皇子授意让他来查的。
太夫人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衙役被打之事,石大人是怎么处理的?”
“段府的管家赔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父亲替那几个衙役收下了。另外,父亲又给安州知府去了封信,想听听知府大人的意见。”
太夫人“嗯”了一声,许久,才道:“以后凡是遇上段家的事,一定要慎重。这些年来,侯府与他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偶有冲突,也都是各让一步,只求相安无事……今后,还是以和为贵吧!”
石槿柔嘴上应了声是,心里却有些不踏实。
看着石槿柔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夫人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石槿柔苦笑了一下,小心地将安心打了段三少爷的事如实地说了。
太夫人听完后,摇着头叹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那两人就是一对惹祸。不过,那段三少爷也是该打!”顿了顿,才又道:“打人的是安心,若是段家找上门,让石大人告诉他们,要告,就让他们去京城告吧!”
说完,太夫人不自觉地一笑,冉轶成可不是会吃亏的主儿,若是段家要闹,估计会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与太夫人聊了小半个时辰,石槿柔又将码头、酒楼工程的资金使用情况以及工程进度简要向太夫人说了,看到太夫人露出了倦色,石槿柔起身告辞,出了侯府。
…………
石槿柔走后,屋里只剩下了了苏嬷嬷和太夫人两人。
苏嬷嬷有些不解地问道:“太夫人,您为何如此提点石公子?”意思是太夫人把有些事说得太明了,皇上不是可以随便议论的,妄测圣意可是大罪!
太夫人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虽说没人知道段家采石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通过些蛛丝马迹,我还是能猜测一二的。段老爷对外声称淑妃是他的远房姑母,可实际上却是一门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淑妃的真正娘家是苍南段家。若淑妃真是段老爷的亲姑母,义安段家也不会十多年前默默无闻,现在却是一副权势滔天的样子。别人不清楚段家的底细,老身我还是知道的。而能让六皇子都不敢明着查访的事,必定不是小事!段家将采石场护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谁给他们的胆子?谁又有那种武力护着采石场?万一那是皇上的意思,去查的人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苏嬷嬷倒吸了口气,面色凝重地点头道:“您说的是。石大人是因为咱们侯爷使了力才来的义安做县令,万一他出了事,少不得会带累了侯爷。”
太夫人笑了笑,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石公子是个可造之才,若将来嫁入侯府,必能让我们侯府获益匪浅。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沈氏……我是不指望了。只不过石公子再好,也不能让她带着一堆的麻烦进门。我事先提点着她些,对她,对侯府都有是益处的事。”
苏嬷嬷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您看得长远。”
听了苏嬷嬷的奉承,太夫人的脸上并未见喜色,反倒是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我这辈子虽说顺随,可就是个心的命。到老了,还要为孙子心。弘儿那孩子,哎……沈氏让他读书也好。一来读书不是错事,二来也能让弘儿有个事做。生在侯府这样的人家,只要本份不惹事就是成材了。只是这样的材,”太夫人苦笑了一下,“……总得找个好媳妇才成。”
苏嬷嬷只是听着,没接话。太夫人怎么说世子爷都行,但自己一个奴婢却是不能随便议论主子的。
不过苏嬷嬷自己心里也清楚,世子石孝弘品行上没得说,就是天分上差了些。虽然很用功,但书读的也就是一般。好在他将来是要袭爵的,不用下场科考。她很佩服太夫人的远见,这样的世子爷,也许守成还行,但有沈氏那样的母亲在边上挑唆着,谁能保证将来的侯府不走上岔道儿?给世子爷娶个好媳妇,确实能保侯府几十年的富贵。
虽然想的很多,但这些念头也不地过是眨眼间的功夫,苏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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