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喝醉了,谁劝也不理,嘴里一直叫着王妃的名字,奴才一想,还是得请王妃过去一趟。”
慕容惜迟疑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上一眼。毕竟他一直叫着自己的名字,被有心人听见了不好。
凤宠儿本也想跟着她去,那绿衣公公将他拦在门内。“公子留步,王妃与殿下叙旧,其他人莫要打扰。”语毕,公公出了门跟上慕容惜的步子。又命了两个侍卫在门口守住凤宠儿。
慕容惜走在路上,对那个绿衣公公吩咐:“你先领本王妃去太子妃的寝殿。”她与萧扶病,身份尴尬,夫君醉酒,还是应当妻子作陪。
“是。”那公公细着嗓子应话,低垂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是太子的心腹,殿下所想,他自然知道如何去办好。
太子妃的屋们外并无人守着,女子仿佛痛苦又似愉悦的叫声断断续续传来,将周遭的空气都燃烧得有些暧昧。
“……饶了若儿吧,若儿不行了,啊……”
简直不堪入耳!慕容惜转身离去,绿衣公公连忙跟上。在她身侧悄声道:“王妃,今夜所见之事千万不可说出去啊!是要掉脑袋的。”
“太子妃一直都是这样吗?”
“这……”绿衣公公假意犹豫,“奴婢只是个下人,不能妄议主子的事情,王妃看见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慕容惜抬头看了看明月,红唇吐出轻浅一句:“去湖心亭吧。”
二人已经走远,太子妃的寝殿内,一片漆黑,柳若被绸布蒙着双眼,香汗淋漓,张着嘴大口呼吸。
殿下宠爱她的时候为何总是要蒙着她的眼睛?来不及思考,理智又被一阵猛烈的冲击淹没。屋内,春光正好……
湖心亭,绿衣公公已经应景地退下。慕容惜夺了萧扶病手里的酒杯,目光闪烁不定,她来这里也许是个错误。这具身体,这个大脑,还对萧扶病留有深深的眷恋,一见到他就全停止运作了。
萧扶病被夺了酒杯,不满地嘟囔一声,直接拿了酒壶往嘴里灌。慕容惜又去拿他的酒壶,萧扶病侧身一避,她一个脚步没站稳,二人跌倒在地上。
身上意外传来柔软的触感,有醉人的芳香,活了这么多年,萧扶病第一次有了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惜儿,你回来了……”
慕容惜凝视着他蛊惑人心的双眼,审视了许久,最终淡漠开口:“你没醉。”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那又怎样?”被她识破,萧扶病并不尴尬,反而清雅一笑,“美人在怀,酒不醉人人自醉。”
“无聊。”慕容惜起身,想要离开,蓦地手被人拽住,手心里多了一个小药瓶。
“这是寒毒的解药。”萧扶病理了理衣襟,恢复了一往的优雅沉静,“我说过的,只要萧沐风进京,就给你解药。”
虽然寒毒已解,慕容惜并不打算袒露,握紧药瓶离开,清冷的声音配上迤逦的背影格外动人,“从今往后,我再不是你的棋子。”
月色下,萧扶病的唇角勾起完美的孤独,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终他摇头一叹:“怎么可能?”
第十一章 名册
又在东宫住了两日,萧扶病自那夜之后也没有再来烦扰,倒是柳若,这两日都是与慕容惜寸步不离,几乎带着她逛遍了东宫大大小小的角落。
招待上并无不周,然而慕容惜每每向柳若提及告辞一事,都让她巧妙地敷衍了过去。慕容惜觉得,这大概可以归类为软禁了。
第三日,慕容惜再也待不下去了,早早起身,在柳若来找她之前,直奔太子的书房,准备向萧扶病摊牌。
临近书房,仅仅是在回廊的拐角处,已经可以听见房内激烈的争执。
“殿下何必如此着急,您已经是东宫之主,这天下早晚是你的。新的襄阳巡抚才上任一年,刚刚治理的有些起色,你就要将秦江除去,这必定会引起襄阳动乱,百姓不安啊!”
“柳相,秦江贪污受贿,克扣粮饷,本太子不过是如实向父皇检举他,有何过错?至于襄阳城,本太子手下不乏人才,可以胜任巡抚一职。”
萧扶病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已是东宫之主又如何,父皇准许了襄阳王进京,就表明了他对皇兄还心存希冀。既然如此,就更应该趁早斩断他的臂膀,免得夜长梦多!
“臣之所以将若儿许配给殿下,之所以愿意辅佐殿下,是因为臣觉得七皇子温和亲善,仁慈宽厚,是众皇子中少有的德才兼备的治国之材,将来能够造福于民众。”柳丞相语气惋惜伤痛,“没想到殿下一登上太子之位,x_i,ng情变化如此之大。恕臣无能,辅佐不了殿下。臣告退。”
言罢,摔门离去。萧扶病面色一凝,犹豫片刻,也出门追了上去。
慕容惜从拐角处走出,四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人后进了书房。
书房内檀香宁神静气,她来到书桌前,一本被摊开倒扣在桌面上的册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小心地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连串的名字。都是朝廷命官的名字,大至一品重臣,小至地方的县官,都罗列在内。
有些名字是用黑色笔迹写的,而有些则是用红色。慕容惜又向后翻了一页,发现了襄阳巡抚秦江鲜红的名字。脑中闪过刚才偷听到的对话。红色,怕是萧沐风的党羽,在萧扶病眼中,都是该死之人。她匆匆过了一遍,翻到最后一页,表情瞬间僵住,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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