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笑道:“是吗!他怎么说我的,是说我目中无人还是眼高于顶?”
吴昉笑而不语。
方南用筷子敲了敲碗:“吃菜,吃菜。”
从那之后,吴昉和方南双人组合里就多了个文山,无论吴昉愿不愿意,三人组合算是固定了。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互相之间多了些了解,方南发现,文山其实本质不坏,只是由于从小在他舅舅身边,耳濡目染,才会沾上那样的性子。现在改过来以后,本人还是个热血青年。
周末,王君陪着墨尔继续去拜师学艺,这次师娘不在,出差了,师傅也跟着心情不美好,因为师傅说:“美人不在的日子,想她,想她。”
墨尔已经化身为师傅师娘的cp粉了,问道:“师傅怎么不和师娘一起去啊?”
师傅回答:“她说,她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打扰她,我应该好好守着家里,等她回来。”
墨尔道:“师傅可真贤惠。”
王君一巴掌拍在墨尔脑门上:“贤惠不是这么用的。”
师傅怀念道:“你们师娘,从年轻时候就很特别,做什么事都随自己本心来,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三道四,哪怕是错的,也要自己试过才相信。”
王君:“师傅多讲点你和师娘年轻时的故事吧。”
墨尔也一脸期待:“对啊,古代爱情故事。”
王君也不打算纠正了,中国朝代那么多,对于墨尔来说,只学过古代这个概括性的词汇,习惯就好。
师傅和一口茶:“以后再聊,今天继续体验唢呐的二三事。”
这次是另外一个偏远的小镇,骑小三轮都要一个小时。办酒席的人家贴着白色对联,主人家都头裹白巾戴孝,这一切都明显的显示出这是在办丧事,王君赶紧嘱咐墨尔:“这是丧事。等会进去不要大声说笑。”墨尔点点头:“知道了。”
但实际上,这里来吃酒的人并非人人都要做出悲伤的样子。除了逝者亲戚,大家其实和平时无异,老人妇女围在一起拉家常,男人们坐一起打牌喝酒,小孩们互相打闹。这样的气氛,不知是现在人情淡薄还是在为逝者脱离苦海去往美丽的天国而祝福。
墨尔问:“为什么大家和满月酒上一样?”
王君不知作何回答,想了想,说:“他们认为天堂更加幸福。”
墨尔点头,觉得有道理。
师傅依然坐在堂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曲子,高亢而悲伤,尽管悲伤,却又给人希望,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来自亲人的祝福,告诉逝者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
回去的路上,师傅问:“这次有什么新的体验吗?”
墨尔答:“唢呐从出生吹到死亡,人们对唢呐有需求,所以能长久流传。”
王君补充道:“唢呐既能喜庆也能悲凉,而且两者之间差距很大,是极端的欢快和极端的悲伤。”
师傅总算满意了:“孺子可教也,从明天开始,就正式开课吧。”
墨尔:“还好我带唢呐了,我是先知。”
之后每周末,王君风雨无阻的陪墨尔去学唢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善良,说陪就陪到底,也许就是喜欢看墨尔出糗吧。墨尔刚开始学时,为了吹出声音,憋足了气,结果,一不小心嘴漏风,口水都喷师傅脸上了,以至于现在师傅只敢做墨尔身旁,不敢面对面坐。
由于要养文山这个大胃王,方南攒钱买吉他的计划无法完全实施,于是,两个月之期一到,方南就收到了吴昉送来的吉他,他还记得吴昉说:“你输了,接受惩罚吧,我会在楼上看着你,好好表现吧。”
方南没想到吴昉还记得,只好认命。他既不想真的神经兮兮的去楼下弹琴,又不能不讲信用,于是他就找浩子商量了,浩子果然是个鬼灵j-i,ng,还真给了他一个好建议,不过得花点钱。
这天晚上,吴昉终于等到了那个人的琴声,他赶紧来到窗前,在这过程中连眼镜都忘了戴。天快黑了,还有淡淡的夕阳,吴昉一眼就看到了方南,他弄了个小凳子,坐在树旁,深情的弹唱,就像正在上演告白戏码的男主角。方南干净的歌声传来,吴昉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尤其是方南偶尔抬头看他时,吴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可以感觉到,方南一定是对他微笑了,不然为什么他心跳更快呢。
就这样,每晚这个时间,方南都会在那里唱三首歌。每天都没有人围观,观众这么没有八卦j-i,ng神,也是奇了。连续唱了五天后,吴昉打算近距离看看方南,至少方南还有他这个观众啊。于是,伴着方南的歌声,吴昉下了楼,怀着甜甜的小心思,走向方南,他又忘了戴眼镜,果然。做事情不能急,急了就会出错。
走近了才发现,方南还弄了一块牌子靠在树干上,被树叶遮挡了,他在楼上没看见。
吴昉看到方南对他笑,他想,难道牌子上写了什么整蛊人的话或者表白的话?他笑着走近,发现上面红底黄字的写着“小吴琴行”“免费咨询低价学吉他”“只要654一节课,共十节”,还配了张明显p图过重的吉他教室,而吴昉就是图中的主角,整个广告牌无处不透露着low.
明显杜撰的信息,却让吴昉气得说不出话来。方南停下,正欲说话,吴昉却已经转身走了。
吴昉费力压下心中的怒气,才能做到平静的转身离开,任方南在身后如何叫他。
这天晚上,方南收到吴昉的消息:“你不用去了,赌注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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