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问袁立安在他面前又矮了气场,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
“不想说算了,周哥没让你跟的人别乱跟。规矩都没懂全,像今天这样冒然出来就只能惹是非。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记不记得了?”
袁立安低着头不敢他,“我记得的,尚哥。”
“记得就好。”说完又看袁立安一副要枯了的样子,人家好歹是青葱少年,新时代的接班人,也得顾一下小男生易碎的自尊,尚雪臣改了口气,和他说道,“你的学生证还在我这儿。过两天,我会去找周哥,到时候把学生证还你。”
“嗯。”袁立安不说什么,只温驯点了下头。
尚雪臣想着是自己刚刚训他训的太狠了,所以小孩儿都打不起气了,一时有些心虚,哄孩子似得和他说,“虽然给你介绍了私家的活儿,学校里的课还是要好好上的。也不能总做这个,将来毕业了找个正经工作,做个烦恼多多的普通人也好过干私家,成天东躲西藏的。”说着又一捋袁立安的头顶,“没事儿就走吧,别在这家酒店呆着了。过两天我找周哥买蛋糕过去给你们吃。”
尚雪臣带着袁立安出了工具间,没让他坐电梯,带着他到亮着绿色字眼“安全出口”的楼梯间,“你从这里下去,一直走到一楼,酒店楼道的监控为了省钱都还没开。到了一楼别从大厅走。穿过酒店餐厅后面的厨房从送货的后门出去。”
“尚哥,这里可是二十楼!”
“二十楼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晃的那间房里住着什么人,你别给我到处走着在监控里留下/身影惹眼。二十楼跑跑强身健体,也当给你买个教训。”
袁立安又委屈了,咬着下唇不说话。本来做出一副委屈样子也不过是想尚雪臣再多说两句安慰一下自己,嘴撅了半天也没听到尚雪臣再开口。斜眼瞄一眼,尚雪臣抱臂倚墙冷眼看着,一副要酷死了的样子。袁立安还真就在心里觉得他尚哥这样子酷死了。
被这酷人就这么看着打消了自己要撒娇的念头,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委屈脸。自己长的有些娇俏,袁立安还是知道的,知道是一回事,会用又是一回事儿。委委屈屈的耷拉着肩膀,下一个楼梯回一次头,回头时眼眸里流转着可怜的光。
尚雪臣看了只在心里笑,面上还是冰冷,酷的像乞里马扎罗山上的雪,远远看着那么的与众不同,带着妈来都不认的架势。
“别给我装,你这点小伎俩还没到能勾的人神魂颠倒的程度。”尚雪臣不止冷酷还无情呢,不给面子的一言捅破袁立安心中的小九九。谁让他身经百战呢,他流连花丛的时候可不是一只到处沾粉的花蝴蝶,他是马蜂,带着刺,这花为的什么抖着花蕊要散粉发情他都闻的出来。
袁立安心中的小火苗终于被尚雪臣的冷酷无情给浇灭了,收起嘟着的嘴巴,认命的往楼梯下走,可走了两步还是回了头。
“又怎么了?”
袁立安看着尚雪臣,和之前的做作回头不同,就这么站在楼梯上静静仰头看着尚雪臣,“哥,你劝我好好读书,将来做个被诸事烦扰的普通人。那哥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做普通人?”
尚雪臣不耐烦的朝他摆手,一点都没有要意味深长和他探讨人生意义的意思,看他还跟看个强说愁的中二少年一样,眼神看着像是在说瞧这小傻/逼居然要和我聊人生,出口就是要赶他走的话,“快走吧你,没时间和你耗。”
袁立安抿抿嘴巴,继续下楼梯,转身的时候留下一句,“你又敷衍我。”
他年纪虽然小,可阅历足,被高利贷追着躲债的时候什么没见过。他看得出尚雪臣心事多,他想他能和自己说说,说出来总比憋着好。可他顶多就是拿捏着撒个娇,没有再进一步的立场,尚雪臣不给他机会,他也只能埋怨这一句。不过能撒娇埋怨也是好的,算得上是亲近的关系。袁立安脑子里反复的想,一级台阶一级台阶的下,自己说通了自己。反正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想得开,袁立安最能说服自己想得开。
尚雪臣站在原地看着袁立安下台阶的背影,他对袁立安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头一次见着袁立安的时候,他就觉得袁立安长的有点像齐梁,想到齐粱,他就觉得难受。尚雪臣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负责任的人,他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他妈不也说走就走了。人与人之间用责任捆绑来的关系都挺没意思的。第一次遇见齐粱的时候,只是一时好心,后面压根就没想管他。管了干什么呢?人活在世都是自己靠自己的,谁都不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他以为只拉齐梁那一把就够了。谁能想到,齐梁把自己看成了依靠,捆着自己不放。以前他不懂,只觉得随便,你愿意这样呆着就呆着吧,随着齐梁闹,让他散播谣言,反正他从小上学,围着他的谣言也不少,一开始是真真假假,后面就都是假假假假,没一个真的,他爸也是的,黑道出身的小孩上什么学,难不成真让他做国家栋梁?有够搞笑的。
以前他不懂,现在他好像渐渐有些懂了,就像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孤独,没人陪着玩,闹着爸爸想养一条狗。可爸爸怎么都不同意,他说在路上千万不能对流浪狗招手,你招了,他就会跟着你。狗是重情义的,可人不是,人连责任都担不起。你因为一时寂寞招来的东西,可能付出的就是他的一生,这种亏欠的东西在道上最是忌讳,人和人之间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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