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呜呜呜!……要知道,你……你不仅是为
娘的宝贝儿子,还是为娘的丈夫,若你出了什么岔子,以后让为娘一个人怎么活
啊!呜呜呜……」
千儿见中年美妇满是母爱的真情流露,心中竟也生出一种母子连心之感!忙
又接道:「可……可我去的时候,并非您带我去的呀?」
中年美妇一下子又愣住了,喜悦从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
的绝望!但她似乎还是不准备放弃:「我的儿呀,失踪前你最喜欢玩弄为娘的屄,
每晚交欢之前你都要舔娘的屄,对娘的屄应该印象最为深刻!你还记不记得,你
经常说为娘的哪个地方特别肥厚?为娘的什么所在又总是张开得象个小嘴巴?」
千儿难过地摇了摇头,他实在没有印象。世上的母亲,对儿子总是特别有耐
心的,中年美妇也一样,她仍未放弃:「那为娘再问你一个简单一些的问题,为
娘叫什么名字?」千儿又是摇头。
中年美妇无比怜惜地抚摸着他的脸蛋儿,柔声道:「唉!看来你的脑子不仅
出了毛病,而且毛病还不轻,等有空一定要找一个很好的大夫来给你看病。为娘
也不能把你逼得太紧,算了。为娘名叫柳嫣娘,陕西延安府米脂人,年轻时可是
有名的美人儿,长大后嫁到附近绥德州的一个大户人家。你父亲叫萧长弓,是萧
家长子。你叫萧小君,是我们的独生子,你可要好好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再忘
记!」
千儿听得『绥德』二字,脑中不禁轰然一响!再听到『萧长弓』这三个字,
在那似乎无比遥远的记忆中,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感觉竟是多么的熟悉,又
是多么的亲切!似乎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里,蕴藏着多少的舔犊情深!又似午夜
梦回,无助孤儿在一个无比陌生的地方,梦魇中无数次呼唤过的三个字啊!仿佛
有一张写满了慈爱的脸,在遥远的天堂里殷切地注视着自己,默默地为自己祝福,
一种异样强烈的情怀掠过心底,引出一段深深刻在心底某个角落,已然被遗忘,
却又不可磨灭的心酸记忆,令他差点就要流下眼泪!
千儿无比激动地叫道:「萧- 长- 弓!您刚才说您是寡妇,难道他……」当
年北风捡回千儿之时,在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上面刻着『萧小千』三个字,
千儿的名字由此而来。
然而奇怪的是,千儿对柳嫣娘这个名字则毫无印象。在幼年的记忆中,母亲
美丽的容颜已越来越模糊,柳嫣娘年轻时显然也是一位美人,但母亲端庄娴淑,
眉梢眼角间不会有柳嫣娘那样的妖媚。所以,对于柳嫣娘口口声声自称为他娘,
千儿心中始终心存疑窦,难以全信。
有关千儿家世的详细资料,由于他家除他之外别无活口,加上战乱时期人员
流动频繁,根本无从考证,可说是一无所知,所以千儿根本就无从知道自己父母
的姓名。
柳嫣娘凄然道:「为娘既然是寡妇,你爹当然是去世了。」
千儿嘶声道:「他……他真是我爹么?他……他是怎么去世的?」
柳嫣娘似乎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举步向东边那一大片竹林走去,半晌之后
才一边走,一边对千儿说到:「那已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你才两岁左右,
那一年绥德发生天灾,难民无数、饿殍遍地,官府又未及时赈济,以至激发民变。
饥民们攻占官衙,大肆劫掠大户,甚至强姦大户人家稍有姿色的夫人和小姐。萧
家只好请当地最大的大通镖局护镖,举家迁往米脂我娘家避难,谁知行至无定河
边,遭到一伙黑衣蒙面人劫杀。这帮强盗似乎并非仅为抢劫财物而来,而是见人
就杀,将镖局和萧家上下杀得干干净净。幸得为娘曾随名师学艺,身怀武功,但
这些黑衣蒙面人个个武功高强,绝非一般劫匪,为娘在轿中自忖不敌,出去拼命
也是白白送死,还得饶上身边两个孩子的性命。于是我只好抱着两个孩子跳进灌
木丛中逃命,遭到一个蒙面人的追杀。为娘自恃轻功不弱,一路狂奔,谁知那人
轻功也十分了得,为娘又抱着两个孩子跑不快,只好把他俩分别藏在两处十分茂
密的灌木丛中,自己好轻装逃命。那个黑衣人一路上紧追不舍,为娘直逃到米脂,
躲进一个亲戚家中,才总算将他摆脱掉。然后为娘又匆匆赶回无定河边来寻找你
们两个,当我赶回你俩藏身处时,天已经黑了。可我找遍了灌木丛,也只找到你
一个,另一个孩子竟无端端地失踪不见了!」
千儿早已听得泪流满面!柳嫣娘所叙述的惨案场景跟北风说得一模一样,而
且还更加详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千儿泣声道:「您不是说只有一个独生子么?怎么会有两个孩子?」
柳嫣娘道:「那个孩子是为娘去华山烧香拜佛,从山下『悦来客栈』附近捡
来的弃婴。」
听到『华山脚下悦来客栈』这句话,千儿脑中又是轰然一声!心中暗忖道:
「乾娘的爱子周岩不就是在那个客栈中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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