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黛蜜忽然想起小霸王恭诺的事,犹豫了半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司寇云战,究竟那事他是怎么处理的。那时,司寇云战衣襟大敞,正躺在雪白的狐毛毯上,慵懒地举着一闪闪发光的金樽,轻轻摇晃着杯中血红的葡萄酒。听黛蜜这样一问,只用凤目瞟了一眼,然后垂下眼睑,手指一压,血红的葡萄酒缓缓滴落在华美的红毯上……然后眼里戾气一闪,唇线一弯,寒寒道了声:“或杀,或阉。”
黛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都是**皮疙瘩。虽然这死妖孽是帮自己出气,可是这方式也未免太残忍了些,何况那些仆从也是受人指使,就这样就死了也太冤枉了。
想到那几个人因为自己而丢了命,她心里不禁深深恻然:来到这个时空后,自己也知道这里是个法律不全,权势为上的社会,可是之前都只还是心里知道而已。而自从遇见眼前这男人,才深刻地体会到真正意义上的“法律不全,权势为上”。两年前的除夕夜自己早已知晓他的残酷,可是在后来的接触中,不知是因为每次见到他还来不及恐惧多久,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还是因为这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真正伤害自己的事,还几次救了自己,所以脑海中那个两年前那个如地狱修罗般的凛亲王的形象渐渐地有些模糊了,而今天……这寒如冰梢的四个字再一次如警钟般敲醒了她:怎能让自己如此天真,竟差点忘记了这邪王的真面目……
黛蜜感觉自己的十指都忍不住在发颤,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低低地垂着蒲扇般的睫毛,投下了一抹影。她强忍着内心的波涛汹涌,向司寇云战弯腰作揖,异常恭敬道:“王爷,请容告……”
黛蜜还没说完,那妖娆的男人瞥了一眼黛蜜的神色,忽然撩衫起身,长臂一甩,使劲摔破了手中的金樽,“砰!”的一声,血红的酒洒在地毯上,慢慢融了进去……司寇云战不再看黛蜜一眼,径直往门外走去,两个忍者般的黑衣卫神奇现身,恭敬地跟了出去。
黛蜜呆呆地抬起头,愣了半响,却喃喃道:“平日不止两个黑衣卫啊,还有四个……呢?”
京城,长街。
一少女满脸郁地在街上走着,耸拉着脑袋。周围热闹极了,可她却依然显得闷闷不乐。
身后还有四个黑衣男子满脸严肃地跟随,女子行,他们行;女子停,他们停……
黛蜜终于忍不住回头吼道:“你们够了没有?”
两天了,司寇云战再也没有来锦绣楼,黛蜜想他定是玩腻了这种游戏,自己的悠哉生活终于要回来了。可是……这两天,除非黛蜜躲在自己屋里,才不会看到那像影子般追随的四个黑衣卫。只要一踏出房门,那四个男人便一定在十丈之内,四双鹰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黛蜜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剥光衣服站在大街任人看光光一样!
究竟那死妖孽搞什么名堂?我区区一个小女子,用得着要四个武功高强的大男人盯着我吗?再且,盯着我干嘛啊?我们又无怨无仇!天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黛蜜越想越郁闷,见身后那四个男子不言不语,又看街道数不清的路人纷纷看向自己,她抓狂地跺了几下脚,然后气呼呼地转进一条深巷去了。
四个黑衣卫自然不明白黛蜜钻进这深巷子里为何,只好跟随进去。
那少女腮帮子气鼓鼓的,牙齿磨得“咯咯”响。她一边快步走,一边愤怒地乱踢巷子两边的烂竹筐,旧竹竿之类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不消一会儿,巷子里便已乱成一片。
一个稍显矮小的黑衣卫看着这种场景,无奈地哀叹一声:“唉,我们真惨,爷去招待云羽国使者,我们不能随身保护,反而要在这里看这姑娘撒脾气!”
子风瞪了那矮小的黑衣卫一眼,训道:“子昊,休得胡言!爷的命令,我们黑衣卫定要义无反顾地遵从!”
“知道了,我这不是抱怨两声嘛,你难道忘了前天老将军忌日,爷那张脸有多沉?这风头,我才不敢在他面前说咧!要是惹到了爷,我不知要去校场跑多少圈!”
那矮小黑衣卫哼哼几声,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继续盯着前方的少女。
黛蜜那踢出去的右脚一顿,忙回过头,跑到那四个黑衣卫跟前,问道:“前天,就是你家王爷忽然走掉的那一天,是司寇大将军的忌日?”
子风责怪地瞪了子昊一眼,见黛蜜已经听到,只好回答:“是。”
黛蜜明澈的眼眸一暗:难怪那天那妖孽那么怪异来着……原来是父亲的忌日……
“王妃?”
子风见黛蜜一副沉吟模样,开口唤了声,谁知这一声简直像是酸辣水一样,黛蜜一受刺激,猛然回过神,抗议道:“不要叫我王妃!还有,不要再跟着我!”
子冷抱拳,答道:“是,王妃。王爷有令,要属下等贴身跟随,属下不敢违令。”
黛蜜气得直哆嗦,手指着子风,又不够高,只好踮着脚尖,大眼睛一眯,里气道:“贴身?敢情你还想占我便宜来着?”
子风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被一个女子调戏,那张娃娃脸霎时通红,只见他无措地摆摆手,嗫嚅道:“不……不是……属下不敢!”
而另外三个早就忍得脸都抽筋了。
“哼,不敢?我看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每天像麦芽糖似的粘着本姑娘,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我想去买个肚兜都不行!是不是本姑娘换件衣服,洗个澡,放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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