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随翁公公去取吧!”语气是好的,心里却不是滋味,这祁楚天也忒大胆了,半夜敢硬闯皇宫还不是因为自己有军供,“祁将军,你可知夜闯皇宫是何罪?扰朕和贵妃安息是何罪?”皇帝怒了!
“臣不知!请皇上等微臣将药送回府中再赐罪!”祁楚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惊扰了皇上的确是大事,祁楚天也来不及细想了,快步跟着翁公公。只要能就得了谢芳初,夜闯寝宫他都不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祁楚天终究栽进了谢芳初的手心里,怎么也离不开,更不舍得离开。
替谢芳初抹好了药,祁楚天才在一旁的黄花梨木椅上坐着睡着,谢芳初看着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的他,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情绪。虽然是他造成自己一身伤痕的,可是对他究竟是恨不起来,见他这几日奔波,心底还有些心疼。
心?不是在父母死的那一刻就没有了么?谢芳初不解,难道这个男人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心?
那定是不可能的,他只是自己复仇路上的一粒棋子,最终是要舍弃的,形同路人。谢芳初沉沉睡去,这一夜,却极其安稳,恍惚间有人替自己盖被子,有人替自己扇风……似乎回到了从前,有爹娘守护的日子。
第二日,祁进坤怒气冲冲来到梅园之前。昨晚以为祁楚天要令牌为何事,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夜闯皇宫,惊扰圣驾!若不是今日早朝自己和曹厚朴侯道通联名作保祁楚天并非故意,恐怕祁楚天早就被推出午门斩首了。
祁楚天闭门不见,祁进坤急的直直冲进了梅园,祁楚天才出了房门。
“你居然……”祁进坤一见祁楚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可知皇上要你性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在你心里我不是早就死了么?何必枉费心机联名作保?”祁楚天一句话堵得祁进坤无语。六年父子不相见,相见已非想见人。
从踏出祁府那一刻起,原来的祁楚天已经死了,此刻对他而言,谢芳初是唯一,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烈日下,任凭祁进坤站着,祁楚天转身进了屋。
“芳初,你还疼么?”祁楚天弱弱的问道,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猫。
谢芳初摇了摇头,方才的对话她已经懂了一大半,祁楚天果然去了皇宫问皇上要药。祁进坤此时恐怕容不得自己了。只要等他动手,那自己便有下一步可走。
第二十二回
这几日睡得沉,夏雪柳肿着双眼,一边帮谢芳初抹药一边簌簌的留着眼泪。不过身上的上已见大好,这白玉膏的确是个好东西。
谢放为官时,一次陪皇上狩猎,为了救皇上自己从马上摔了下来,不巧脖颈处皮肉外翻,皇上便赐了这一等一的良药……现在呢?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姐姐,这几日可舒服了些?”这几日炎热不说,还闷燥,屋内四处放着冰块,不出门倒也舒适。
谢芳初不答话,看着腿上的伤疤,因方才刚涂过药,此时泛着些许亮光。见谢芳初不说话,夏雪柳没有停下的意思:
“姐姐,听说那一夜将军是硬闯的皇宫,皇上不仅恼怒还斥责了他!”
与其说是恼怒,还不如说是忌惮。
原本夏雪柳对祁楚天就颇有好感,这两日祁楚天虽未来梅园,可府里都在传祁楚天受了罚,她心里是有些心疼的。
“姐姐,不如就顺了将军罢,将军有胆有谋,而且对姐姐一往情深,嫁给他是……”
见谢芳初面带不悦,秀眉紧蹙,夏雪柳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端了药盒往一侧的壁柜走去。此时该用膳了,怎不见冰蓝雅绿过来,夏雪柳便出了梅园。
谢芳初一身百褶掐腰藕色绣裙,不施粉黛,却有着难掩的天生丽质,且因方才夏雪柳的话,心中哀痛,此时正是那西子捧腹的美态,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慰一番。
夏雪柳一去甚久,谢芳初起身来到书桌,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坠落在耳侧的几缕碎发增添了几分妩媚。
“心本洁来还洁去,一改初心方苟存。”
字里行间,透着无奈。夏雪柳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要自己嫁与祁楚天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此刻她背负着家仇,又被祁楚天无名无分的霸占着,心下本来就伤感,听到夏雪柳的话后只觉她也不理解自己,心中更觉凄凉。
“烈日灼灼叶不弃,人如冰霜心已灭。”
祁楚天倒也是奇怪,一连数日没有来。倒是祁曹氏的三大嬷嬷来的勤快,她们听闻谢芳初挨了罚,且体无完肤,今日便是来问候的,好回去禀报祁曹氏母女俩。
只见谢芳初挽着一双水袖在那戏水,那手臂白-嫩的,像刚洗净的鲜藕似得,离了好几布都能闻到一缕清香,哪里像挨过打的样子。
问候了几句,谢芳初也不理睬,只顾玩着水里的小石头。那是邵明澈刚刚送来的,说是别人送予祁楚天,每一粒都圆润饱满,放在水中脚踩着舒适无比。
她怎会抬头看那三个老嬷嬷。
“姑娘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了。”杨嬷嬷赔笑。三人依次出了梅园,心里暗想着不知怎么和祁曹氏禀报。这边受了冷脸,回去还要受怒面,杨嬷嬷只觉血槽已空。
暗忖着那谢芳初明明长着天仙一样的脸,却整日摆着个修罗的面,让人近不得,靠不得,更碰不得。
这侯珏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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