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宇文倩已知道了,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再瞒着她,本来她留下也没什么,可简浔怕简沫有她在放不开,到底还是决定先将她支开,回头再与她转述稍后的情形也是一样。
宇文倩点头道:“行,我去旁边屋里,你也稍微快一些,宫里到底不宜久留。”
事实上,她心里这会儿都还是惊涛骇浪,没想到弟弟和浔妹妹竟在谋划那样的大事,还谋划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倒是难为他们沉得住气,这么长时间竟丝毫也没表露出来过。
宇文倩离开后,简浔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向简沫道:“你的害怕与恐惧,应当只有一半是为你即将做的事到底是不该的,你心里难免不安与不忍,也怕一旦事败,你们母子将死无葬身之地,另一半却是在担心就算事情成了,将来你们孤儿寡母的,同样可能会被逼上绝路,毕竟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先例,如今与将来,不过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差距,对吗?”
简沫闻言,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却是明摆着她心里的确这么想的,只不过疏不间亲,姐姐明显与姐夫才是一条心,于情于理都只会向着姐夫,而绝不可能向着她,所以她只能沉默以对罢了。
简浔已叹道:“我知道如今我说你姐夫只是为了能让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一些,并不是因为他想大权独握乾纲独断,并不是他想要那个位子,我也不想让他坐上那个位子,你必定不信,觉得我是糊弄你的,我也不多说那些有的没的,只说一句话,只要有我在一日,你们母子必定都安然无恙,我可以以我死去母亲的名义和我爹爹的名义,甚至我未来孩子的名义起誓,你若还不信,那就只能交给时间来证明了。”
“姐姐,我……”简沫就说不出话来了,方才是不想说,如今是想说却说不出来了,姐姐敢起这样的重誓,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果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间长了,就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丢光了吗?
可这又如何怪得她,在皇宫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若轻易就信了一个人,早死不知道多少次,她的翀儿必定也早保不住了,只可惜当初义无反顾的跳进这个深坑容易,等跳进来后,发现它只是表面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内里却污浊不堪恶臭难当,想再爬出去时,却是万万不可能,只能至死都陷在这一滩烂泥里了。
简浔见她满脸的触动,却说不出话来,继续道:“如今的大邺,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大厦倾倒,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也就如今的皇上荒淫无道麻木不仁,才能安然的坐在那个位子上,无视百姓的疾苦,只想着自己享乐,得过且过,能高乐到哪日算哪日,哪怕真做了亡国之君,好歹也享受过了。可其他但凡有点良心有点血性的人,坐上了那个位子,都只会想着怎么救国与救民,于社稷百姓来说,自然是福气,于那个位子上的人,却绝不会是福气,而只会前所未有的劳心与劳力,你以为我会舍得让你姐夫那么辛苦吗?他只是过度一下而已,将来,大邺还得靠大皇子撑起来。”
顿了顿,又道:“你当初随皇上御驾亲征,路上必定是见过百姓们如何艰难悲苦的,我们自以为的天大痛苦,在他们只是想生存,只是想活命的痛苦之下,算得了什么?根本不值一提。不但你姐夫和我,但凡有点良心和血性的人,自己又有余力,都会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哪怕只能救一个人,也会义无反顾,你难道就没这样想过吗?”
简沫一脸的羞愧。
她还真没想过这些,从来想的都是如何能让自己过得好些,等有了儿子后,想的就是如何让儿子过得好些了,真从没想过什么救国救民之类。
两者这么一对比,高下立现。
简浔想到她自小儿的经历,眼界胸襟没有那么高远也是情有可原,便也不再多说,只道:“反正你只要安心的教养大皇子即可,等他大些后,再为他延请名师大儒,一定要让他将来做一个合格的皇上,至于你那些错付的感情,既已知道是错的,趁早收回来便是,人谁还能没个兴趣爱好吗,何况你届时已是一国太后了,养几个画师啊乐师的也就是了。”
反正历代的太后啊公主们都没少干这样的事儿,她当初飘在皇宫里,就亲眼见过陈太后不止养了一个男宠,既然陈太后做得,简沫自然也做得。
养几个画师啊乐师的?
简沫满脸的难以置信,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见简浔说完还冲她眨了几下眼睛,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心里无疑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姐姐的想法,真是好标新立异,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且待以后再说罢。
但她的心情,却是真好了许多,松快了许多,除了最亲的人,谁会连这些都替她考虑到?
遂引着简浔去看了一回大皇子,一面与简浔道:“以后翀儿就交给姐夫了,劳姐姐转告姐夫,只要翀儿能平安成才,我下辈子都不忘他的大恩大德。”
简浔逗着摇车里的大皇子,白白胖胖的年画娃娃又长大长开了些,脸却小了些,也不大爱笑似的,真是个可怜见的,这么小已遭遇了别人一生都不会遇到那么多的算计与险恶。
她肃声说道:“你放心,大皇子一定会平安成才的。”
姐妹两个正说着,先前引简浔和宇文倩进来的那个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娘娘,皇上朝咱们宫里来了,奴婢先送少夫人和县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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