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走那个死丫头干什么?他跟那个死丫头是有过节的!”
“可为何三公子和林秋心都不见了呢?”
“去!找找应景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公子您的意思是……”
“那胆小如鼠的家伙!”江应茂紧了紧牙龈骂道,“专会捡漏占小便宜,在这种时候,难保他不会跑!快去!”
“是!”
杜鹃阁大门内,直至看见江应茂等人离开后,桑榆才扭头一溜烟跑回了无畏卧房里。无畏问她:“走了?”
桑榆连连点头:“走了!我还听见江榆吆喝着去搜三公子房间呢!”
乌可沁珠微笑了起来:“看来,你的计划奏效了。等江榆去了江应景房里搜罗时,会发现江应景不少金银细软都不见了,自然就会联想他已经外逃了,如此一来,江应茂也就不会再怀疑到咱们杜鹃阁这儿来了。蒲心姐你真是好计!”
“江应景向来贪生怕死,自私自利,说他这个时候外逃了,江应茂一定会信,所以我方才才会偷偷去了他房间里,卷了他不少金银细软,假作他已卷带财物私逃了的假象。不过,那家伙真的是打算逃的,不信你们看。”
无畏从身边的软枕下掏出了一个小包袱,摊放在了桌上。桑榆解开看一看,哇,里面全是各色宝石以及精美玉坠,仔细算算,应该不下万金吧!桑榆立刻眼珠子都瞪直了:“三公子这么有钱呢!”
“是啊,没想到他平日里这儿赚点那儿抠点,倒给自己弄出了不少东西。我搜他房间时,发现了这包东西,可见他其实已经在打算跑了。”无畏道。
“这个江应景真挺没人情味儿的,大难临头,真就撇下爹娘自己飞了,唉……”乌可沁珠摇头叹息道。
“他向来如此也不奇怪了。我眼下有点担心,我哥拖着两个受了伤的人是不是真能安全地离开江府?”无畏有些忧心道。
“你放心,殿下办事向来妥当,应该会没事的。”
天明时分,江家诸人准备妥当,唯独不见江应茂两兄弟来。江行往灵堂外瞟了两眼,哼哼道:“这当真是连祖宗都不想认了啊!不管怎么样,也该来送一送,实在太叫人心寒了!”
江应元不屑道:“那两个来不来都一样,来了也是没诚心的!爹,咱们不必等了,走吧!”
江彻面色沉凝道:“不,还是得等着他们两个来。我不想一会儿走出去的时候,别人说对你爷爷说三道四,说他活了一辈子,临到头连儿孙都不齐聚来送他。为了你爷爷最后的脸面,再等等。”
话刚说完,江应茂步伐匆匆地赶来了。江应元瞥了他一眼,冷冷问道:“原来你也还知道来啊?我以为江大公子公事繁重,没空呢!”
江应茂照旧是那句话:“我是江家长子,又是江家家主,我不来,何人执幡?”
江应元瞪目道:“你还想执幡?”
“难不成由你来?”
“由他吧,”江彻冷冷地瞥了江应茂一眼,对江应元道,“这是你爷爷最后的脸面,行了,应景呢?”
“逃了。”江应茂面无表情道。
“什么?”一家人都愣了。
“昨夜就逃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狗洞里钻出去的,反正他小时候就很喜欢钻狗洞不是吗?我去他房间里查过,值钱的东西都差不多收拾走了,没什么可剩下的了。”
“他居然跑了?”江应元愕然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一直都是那个孬种样儿!”江应茂摊开手不屑地笑了笑,“有好处就出来分,有祸事就躲得远远的,跟咱们家里另一位可真是没分别的!”
江行脸一紧,朝他喝道:“你说谁呢?”
“谁是我就说谁。行了,应景是等不到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出了城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江应元转头看向了气得满面通红的江彻,小心翼翼地问道:“爹,出发吗?”
江彻憋了一口气,沉沉地点了点头:“出发!”
没有太过豪华冗长的送葬队伍,就这么单调地,略显孤零零地,将两位老人家送出了江府大门,一路蜿蜒地往东城门去了。
宫内祭天司的某间阁楼窗前,江应谋目光湿润地眺望着族地的方向,为自己不能亲自去送爷爷奶奶一程而感到无奈和心酸。
“公子……”
“跪着磕头吧!”
说完这句话,江应谋和江尘一齐跪下,往族地的方向慎重且肃穆地磕了三个响头。缓缓直起上身后,江应谋眼眶里的泪水已经顺流而下:“江尘,你一定记住,今时今日咱们受的一定要找他们全部讨回来!”
“当然!还要加倍讨回来!”
“晋危哥呢?”江应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起身问道。
“被高轩王叫去了。对了,公子,那个雷玉竹一直说要见您,真是够烦的!”
“不用理她,等宫里的事情解决了,送了她出宫便是。”
正说着,祭天司的一名差使来了,说楼下有人要见江应谋。江应谋问是何人,那差使说不知道,是稽文采那边送过来的。江尘好不纳闷:“那个稽文采有毛病吧?怎么天天都往咱们这儿送人?什么意思啊?”
江应谋口气淡淡道:“管他什么意思,见了再说吧!”
不多时,那名差使领了一位身裹黑色斗篷的人上来了。江应谋略略打量了一眼,问:“请问,你是哪位?”
斗篷下,一双玉手缓缓抬起,随之响起的还有他所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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