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略怔了怔,勉强一笑:“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孟长吐出一口气,“父王打长城太凶狠了,我怕吓到我们的孩子,所以带你出来。”
姜明月抿唇乐了,还说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无情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么?
这一晚,孟长彻夜无眠,而怀孕的姜明月正式进入嗜睡期,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姜明月登车时看见宁王妃。
那天姜明月在宫里明明看见宁王妃可以走路了,可半个月过去,宁王妃依旧坐在椅子上,由人抬出抬进。
她瞅一眼她的腿,表示很无语。
卫亲王逼迫宁王妃去赴宴,其实是在努力挽回自己的面子,向大家证明,他们夫妻俩伉俪情深,不是他不能“齐家”,不是他收服不了一个女人的心,而是宁玉贵太狡猾,用岳父的身份欺骗了他们夫妻俩。
果然,这天卫亲王在男客里挽回了面子,而女眷们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话里话外隐含讽刺,含沙射影。
而宁王妃里外不是人,反正不是她丈夫无能,就是她父亲太奸诈,那僵硬的笑让她的脸仿佛打了一层石膏。
回府上马车时,她狠狠瞪了眼姜明月。
姜明月垂眸,掩饰眼底厌恶,宁王妃把她骗到枫树林,害得自己清白和性命差点被太子毁掉,她还没跟她算这笔账呢,凭什么瞪自己?
一想起这件事,她就恨不得撕了宁王妃!
姜明月爬上马车,发现孟长黑着脸坐在车厢里。
“这又是怎么了?”她无奈地问,挨过去。
孟长从昨晚目睹孟长城挨鞭子起,就变得阴沉沉的,一直不开心,弄得她一头雾水的,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因着没为孟长城求情而内疚。
“别靠过来,”孟长拦了一把,让她坐远一点,“我身上沾了油水。”
“谁弄得?”姜明月惊讶还有人敢在拔虎须,朝他身上看去,果然看见袍子靠近袍摆的地方有一片污渍。
幸好他穿的是深色的袍子,看的不是很清楚。
孟长嘴角冷冷勾起:“是长城。”
姜明月略显沉默,孟长城只因为孟长没求情,就这么报复大哥,按照长兄如父的说法,他的行为算得上不孝不义了。
以前她只觉得孟长城虽然脑子缺根筋似的,但总体上是个可爱的(熊)孩子,没想到报复心这么强。
何况,父亲教训儿子,孟长这个做长兄的本就没有义务去为他求情。
“算了,回去洗洗罢。别生气了,犯不着为个小孩子生气,以后咱们孩子若是也这么调皮,你可有生不完的气了。”姜明月巧笑着安慰道,避开他染脏的袍子一角,坐在他身边。
孟长面色微松,抚上她的小腹,蹙着眉问:“怎么还没长大?”
姜明月忍俊不禁:“哪里就这么快了,还得两个月才显怀。”
为转移他的注意力,又说道:“过两天就是二叔的生辰,往年他做生辰,都是我们一家人聚聚。前两天老太君已使人给我说了,让我们一起回去给二叔祝寿。你看准备什么生辰礼好?”
“二叔是文人,喜欢的应该是些风雅的东西,去年皇伯父给我的赏赐里有几块鸡血石,你挑一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孟长也不想再去思考沉重的前世,他向来是清心寡欲,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又因跟着净空,虽然没念过经书,但经常听净空大师念经,便是不念也受了佛经的影响。
关于轮回,他认为前世的自己并不是自己,今生的自己才是自己,所以也就很快放开前尘往事。
然而,他到底受了些影响,本就因着宁王妃的百般阻挠,而对孟长城不是很亲近,现在越发是把孟长城当做路人甲来看了。
姜明月扬眉,笑道:“二叔的书法很好,我记得他以前没现在这么忙的时候,闲暇之余也会刻印章之类,我的印章还是二叔帮我刻的呢,你这个主意约莫着恰好合了他的心意。”
因为要给姜如林贺生辰,姜明月和孟长就直接回王府了。
下马车时,孟长城揉着屁股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鼻涕挂在嘴上,眼眶红红的,看见孟长,狠狠地瞪他一眼,飞快跑开了。
显然,孟长城又挨揍了。
卫亲王轻哼一声,看了看孟长,想起昨晚孟长的冷情无心,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是他不会教养儿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般冷漠无情?
孟长城两次因为孟长而挨打,宁王妃更是厌恶孟长,甚至都表现在了脸上,装不下去慈祥和蔼。
卫亲王看她这般,回府后,直接把孟长城的房间收拾收拾,挪到离自己书房不远的院子里,沧澜学院也不让他去了,请了先生做西席,有空就去监督、检查孟长城的学习进度。
宁王妃得知后,心思复杂,最终仍是没说什么。
如果皇帝肯插手长城的教养与学习,她会更开心。
揽月轩。
用过晚膳,端姑来说:“世子妃,王妃给我们太太下了帖子。”
宁王妃找宁芳夏做什么?
姜明月想了想,道:“让人送去罢。”
端姑低声道:“会不会王妃又想使什么幺蛾子?”
卫亲王为表现对宁玉贵的愤恨,已经让门房不许宁家的人上门了,宁王妃想要给宁玉贵(曾经的承恩侯)传消息,宁芳夏这个凉国公夫人倒是个好的信差。
姜明月思及孟长的话,对宁芳夏一阵厌恶,淡声道:“宁家发生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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