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蓠笑着端详皇后的容颜,“我倒是有眼福,每日都能见到最标致的人。”
“再捧我也没用。”皇后睨了她一眼,“吉祥过两日要是还不回来,你就去萧府陪着它过吧。”
“……”红蓠赶紧找辙打岔,凝了裴羽呈上的折子一眼,“萧夫人办事还算妥当?”
“妥当。”皇后颔首,“刚刚好。等会儿将这折子誊一份,拿给顺天府尹。”有了这个引子,闵侍郎那个只管祸害女子不能善后的败类、闵夫人那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妒妇做过的孽,便能一步一步公之于众。
“是。”
皇后说起长公主,“昭华是怎么回事?有喜了反倒总往外跑,她也不怕把韩越霖吓出病来。”
红蓠笑道:“已经四个多月了,偶尔出门走动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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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回到府中,把皇后的意思知会了管家。
管家即刻派人送闵氏母女回家。闵夫人临走前闹着要见裴羽,裴羽没见,“要打理内宅的事,不得空。”
午后,二夫人找裴羽说话,询问她进宫的情形。
裴羽把所知的告诉了她。
说话间,有外院的小厮来禀:官差登门,带走了古氏和乔明萱。
二夫人斟酌片刻,吩咐随自己到正房的绿梅:“回成国公府,把这件事告诉我娘。”
绿梅称是而去。
二夫人对裴羽解释道:“事情是因家母那个远方亲戚而起,她应该会求家父帮忙打点一下——到底是一条人命,古氏母女下场凄惨的话,她一定会夜不安眠。”
“这样做也好。”官宦之家争斗的时候,绝对是不留余地,可是遇到平头百姓或是境遇凄惨之人的时候,都会宽和大度以对。更何况,惹祸事在先的是成国公府的人。
二夫人又蹙眉叹息,“说起来是远房亲戚,其实真是一表三千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人,家母每日里做梦都想行善积德,看着谁可怜就要帮一把,唉——”她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横竖事情已成定局。”
裴羽问道:“不回娘家看看么?”
二夫人苦笑,“过段日子再说。家母斋戒思过呢。”
“……”
翌日,如意和吉祥结伴去了宫里。裴羽不免失落,可想到吉祥是皇后的爱犬,它不在宫里,皇后的心情只能比她更差,也就释怀。
转过天来,萧铮命人给萧错带回来一封信:他在途中经过授业恩师的家乡,要上门拜访,团聚一段日子再回京。
萧错看完信件,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萧铮是故意绕道去的,打量他不知道呢。不悦归不悦,放下信件,就派人给萧铮送去些银两和用来送礼的字画古籍。
当晚,离京巡视的张放归来,在醉仙楼宴请萧错、萧锐。
兄弟二人回到府中的时候,萧锐醉醺醺地,平日滴酒不沾的萧错也是一身浓烈的酒气。
喝酒之后的萧错,言行如常,只是眸子特别亮。回来之后沐浴更衣,说了一阵子话,紧挨着裴羽歇下。裴羽踢被子的时候,他仍旧会及时地给她盖好被子。
到底醉没醉,是不是又忘记了一些事,第二天裴羽也没好意思问。只知道他与张放的情分并没受影响,不然他不会破例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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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乔明萱惊吓二夫人、闵青莲的事摆到了公堂之上。
二夫人被吓到那一节,只说是以为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了已故的闵采薇,和闵青莲的情形大同小异。照实说的话,怕有心人以讹传讹,那么萧府也会成为人议论的焦点。
陪同女儿到公堂的古氏对此供认不讳,称女儿时时神志不清四处乱走,吓到人是她没有尽心看管的缘故。随后则呈上一纸诉状,状告闵夫人毒害膝下长女。
事态逆转之后,顺天府尹秉公办理,将闵府一些老人儿提到公堂审问,那些下人对门外的事情不清楚,倒是又抖落出几名惨死在闵夫人手里的丫鬟、良家女。
——闵侍郎人在京城,在府门外不敢再招蜂引蝶,但在家里、坊间看到容貌出众的女孩子,还是心痒难耐。闵夫人的行径十分一致:夫君染指一个,她便除掉一个。
闵侍郎多年来只有一个正经抬进府的妾室的原因浮出水面。
夫妇二人的品行,可想而知。
朝堂之上,言官弹劾闵侍郎治家不严、历数闵侍郎历年来的过错,势头越来越猛。
事态越闹越大,闵侍郎夫妇叫人瞠目或不齿的事情越查越多,人们一日一日地打听观望着这场热闹,近一个月的时间便如此打发过去。
最意外的人,是裴羽和二夫人,先前她们能想到的闵夫人的罪过,只是毒害庶女这一条,后来事实却告诉她们,有些女子要比闵采薇更可怜。
慢慢的,人们完全忘记了萧府与案子仅有的一点儿关联,都忙着咬牙切齿地数落闵侍郎的德行败坏:没有这样一个男人惹祸,怎么会平添那么多可怜的女子。
而这局面,正是皇后要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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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将逝,冬日将至。
这期间,萧锐回到锦衣卫当差,比以前又踏实勤勉了几分。二夫人自然是喜闻乐见,日子舒心之故,整个人容光焕发。
裴羽和萧错一切如常。
裴羽仍是尽职尽责地打理家事,若说有不同,是收到的帖子逐日增多——有几个闺秀隔几日便命人送来帖子,意在登门做客。她连闺中交好的人都不怎么见,外人就更不需提了,一概委婉地回掉。
如意每日多晚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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