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一日早上,元鸣没来,应当是昨天跌倒了需要好好静养。
这金贵的小侯爷。
谢庭觉得耳根子里面清净了不少,便理了理思路,向大理寺卿高新说了说这案子。
只是将老张头欠六博八百两银子这件事情隐了去没说。
谢庭从高新处出来又到杵作司去找了徐杵作,想要再看看尸体上究竟有没有什么伤口。
徐杵作道:“谢大人,我昨日看了看,这四个人每个人脑后都有被击打的痕迹,但却不是一击致命。”
谢庭用一根小棍挑起老张头的手,发现手侧有被拖行的痕迹。
兴许是在水里泡的久了,泛着白色,谢庭又去查看了其余三人的,发现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拖行的痕迹。
击打后入水,究竟是为何要用这种蹊跷的法子。
直接打死埋了岂不是更方便些?
扔到水里这不是自投罗网?
八百两银子,对普通百姓家确实是一笔可能一生都还不上的银子,但是欠的是左太傅一家的。
左太傅两朝为官家底子厚重的很,应该不至于为了八百两银子费尽周章杀人泄愤。
案件进行到这里,便可以得知老张头一家四口人命必然是与左太傅的二子左棠有关,但是究竟应该怎样抓到左棠的把柄,谢庭却是犯了难。
下午谢庭跟高新说了一声,便去了京都的东区。
老张头的家门是锁着的,谢庭推了两把并没有推开,想要一脚踹开也没有能踹开,反而惊动了墙头的乌鸦。
乌鸦飞走时还斜着眼瞧了瞧谢庭。
谢庭看了看四周没有他人,两脚一蹬,蹬上了墙头,翻了过去。
老张头的家中很是齐整,没有半分被翻乱的痕迹。
桌上和平日里用的器具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甚至锅头上炖的汤都齐齐整整凝在了锅中。
被子都是打开的,可见是晚上走的。
这一家人走的并没有预谋,但是也没有再回来。
“老张头大约是去年夏末的时候迷上了赌,开始手气还好,不知怎的到了冬天开始输的狠了,欠了不少的钱,我们都劝他他也不听。后来来了个可俊的哥儿,又借给他了不少的银钱,他越发的赌的狠了。再后来便不见人了。”
隔壁的老太太拿了谢庭的银钱,嘴里嘀咕个不停:“再后来我听说,在河里找到的不是?可真是造孽。”
谢庭点头道:“是,找到了四个,只是少了他家的大姐儿,叫萃香的那个。”
“萃香啊,萃香生的漂亮,据说原本是许给了一个富户人家当妾室,你要不去那头打听打听。”
老太太慢慢退回到了院子里,利索德挂了门,又从门缝里看了看谢庭。
谢庭走到哪家老太太说的富户许家,没想到刚刚说出萃香二字,门口的小厮便摔了门,险些砸扁他的鼻梁。
谢庭只好摸着鼻子溜到后边的角门去,探头探脑地瞧着。
查个案子活像是做贼一般。
后面的角门有个守门的妈子,谢庭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些银钱。
见了钱,喝的醉醺醺的妈子开了口:“萃香啊,生的倒是标志,也讨我们三爷的喜欢,都拿东西定下了,谁想到又去攀上了太傅大人那边,当真是不要脸,害的我们三爷病了好大一场。”
左棠,萃香,老张头,许家三爷。
谢庭将这几个名字写在卧房墙上,试图找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正凝神思索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谢庭回头看去时,发现又是元鸣。
元鸣靠在门上,不请自来,笑地十分欠打。
谢庭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落锁。
算了,反正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晚上落不落锁都是一样的。
谢庭不慌不忙行礼道:“不知侯爷深夜造访有何大事。谢某家中贫寒,侯爷自己找地方坐了吃茶吧。”
桌上有白瓷壶一个,凉白开一壶。
没有茶。
摆明了想让人家走。
元鸣深夜拿着把扇子,一双眼睛深情的仿佛是要滴出水来一般。他敲着脑袋,看了看谢庭墙上写的字道:“不错,不错,我只不过是不在一日,你就能找出这么多事情来。”
谢庭道:“侯爷谬赞了。我刚好有几件事情想问问侯爷”
元鸣扭扭捏捏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谢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老张头本不嗜赌,却在夏末染上赌瘾。萃香本来许给了富户许家做妾,后来怎么就又攀上了左太傅家。你说萃香貌美,却也比不上我,想必是见过她的,这一条线穿起来,小侯爷,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个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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