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门合上的瞬间,门内的邵传启抬起脸,看着门外的庄明月。
四目相对。
他的手中还抱着瞿莉。
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是一个眨眼。
门哐地一声合上。
救护车一路呼啸,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庄明月站在餐厅门口,风很冷,吹着她的头发。
几个服务生在旁边看着她指指点点。
她没理会,平静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几个号码。
“宝宝吗?一会去某某路的警局替我办保释手续,嗯,有点事,我去自首……”
*
医院里。
瞿莉被推进手术室,邵传启沉默地看着眼前亮起的红灯,伸手掏出手机。
他的手指上满是血渍,都是从瞿莉脸上沾上的,他没理,正准备拨号的时候,手机铃声先响了。
盯着上面的号码,他怔了片刻,然后用满是血的手指按了接通。
“你不用自首了。”他听到庄明月的嗓音平静地从对面传过来:“我已经在警局录口供,我会和警察说,这事和你无关。”
录口供!
邵传启默了片刻,然后,倏地拨高了嗓音。
“庄明月!”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任性,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学着稳重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做事之前就不能多想想?你什么都别说,哪家警局,我马上过来。”
“你别过来了。”庄明月淡淡说:“我差不多录完了,邵匡会来保我出去,有空你多陪陪你老婆。”
你老婆!
生疏的三个字,令邵传启迈动的步伐停下来。
“一切都是意外。”他听到庄明月继续说:“我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宁家。”
宁家。
这是在提醒他,她嫁得有多么好?
邵传启嘴角挑起抹苦涩。
呵,他怎么忘了宁家在a城的势力,那个男人也不会让她有事的哦?
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隐忍的嗓音,暗哑而晦涩。
手机对面,庄明月顿了片刻,在挂断电话之前,说了几个字。
“还有,谢谢你。”
然后,电话嘎然而止。
邵传启看着通话结束几个字,唇角扯了扯。
谢谢。
还好,他还能听到她的一句感谢。
*
手术过后,瞿莉被送进病房,脸部被缝了十几针,烫伤的部位也用伤布包了起来,整张脸只露出五官,看上去狰狞得很。
狰狞而恶毒。
“你滚!”她瞪着邵传启,歇斯底里地叫:“看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要替那个女人顶罪吗,你快去啊,抱着那个贱人一起去死!我要亲眼看到你们为我抵罪!”
“记者是你找来的?”邵传启不理她,没什么表情地问:“你约我们去那儿,是想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瞿莉叫:“那个贱人把我害成这样,你有没有关心过我一句,有没有担心我会不会破相?我还是你老婆啊!你口口声声都是那个贱人!”
是的,她约邵传启和庄明月过去,原本是想拿到两人偷情的证据,打官司的时候可以多点筹码,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邵传启隐忍地深呼吸,既然撕破脸,他也没必要再伪装什么。
他承认,他是对不起瞿莉,他想过去补偿的,可是瞿莉一次次的苦苦相逼,磨尽了他的耐心。
“小莉,我已经问过医生了,现代医学这么昌明,他们会尽量让你的脸不留下疤痕,”半晌,他淡淡说:“但是,你自己也要配合治疗,像你这样喜怒无常,对你的恢复没有好处。”
“哈哈,所以说是我自己的不是了,我弄成这样是因为谁!”瞿莉继续失控的叫:“你滚!我不要看你假惺惺地站在这儿。”
说着,她拿出手机准备拨号:“我现在就报警,你喜欢陪那女人坐牢是吧?我就让你们坐个够!”
“她已经去自首了。”邵传启淡淡说:“不需要你报警,她替你做了。”
瞿莉一怔,手机还抓在手中,倏地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听上去刺耳得很:“哈哈,好一对痴情的狗男女啊,我不祝福你们都不行了,这就叫患难见真情吧?好啊,真是太好了,还敢说你们没奸情,都什么时候了,还争着替对方顶罪。”
邵传启抿抿唇。
“我会做证,一切都是意外,是你先动手推她的,她顶多也是过失伤人。”
“你做证有用吗?”瞿莉阴冷地瞪着他:“你和那贱人在那里偷情,被我撞破后恼羞成怒,把我弄成这样,当时在场的有那么多人,还有记者全部看到了,你要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抢记者的内存卡,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看看最后人家会信谁?”
“瞿莉,你一定要这样信口雌黄?”邵传启冷声说:“这是我们俩的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要和你离婚的是我,对不起你的也是我,她什么都没做过,你为什么偏偏不肯放过她!”
“呵,你问我为什么?不如摸着你的心口问一句,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口口声声和她没关系,那你现在又是为谁站在我面前,开口闭口地让我放过她!”
“我只是本着做人的良心,不想你冤枉好人,就算不是她,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做!”邵传启针锋相对地说。
“哈哈哈!我跟了你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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