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云鹿鸣也只好接受现实,有了孟松年这样一个家庭教师是不是还要偷着乐?她折回到写字台,翻到了自己疑惑的地方,指着说:“这里!”
孟松年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云鹿鸣的身边,看着云鹿鸣的拷贝版若有所思:“这是不是复印我的笔记本?”不过他没有深究这个问题,看了一眼就回答道,“这个是一个模型,这种类型的有三个模型,这个是其一,还有另外两个……”他从她的手里拿过笔,几笔便在纸上画出了另外两个,继续说,“这种题不难,只要看到题干中出现‘电表是理想表’,就可以用这种方法。”
云鹿鸣被他说得茅塞顿开,问:“那如果不是理想表呢?”
“那就把它看成一个电阻,这也不困难。”孟松年手指中的笔快速转了几下,飞快地列了几个式子,“就是这样。”
云鹿鸣从笔袋里再拿出一支笔,带进去数一算果然没错,她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公式,又指了几个她不太明白的地方,最后,她还十分心机问了一道今天物理老师留的题,孟松年全都非常清楚地讲解了一遍。
时间在孟松年悦耳清朗的声音里过得很快,转眼就已经十点多了。云鹿鸣道了声谢谢,进地主之谊地说:“太麻烦你了今天,要不要喝点水?”
孟松年这时却蹙起了俊逸的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墨色的眼睛浮上了层薄薄的雾气,说:“谢谢,不必了。”
倏尔,孟松年的头软软地垂了下来,扑腾一声趴在了写字台上,暖黄色的台灯光芒照得眉毛和睫毛成金黄色,他的唇形很好看,饱满的菱形,上唇稍薄,下唇含着唇珠,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更是十分颐人。
云鹿鸣看呆了一会儿,才对魔镜道:“魔镜,怎么把他送回去?”
【铛!请主人放心!】
魔镜话音刚落,孟松年和他的那张郁金香椅发出一道绿光,下一秒就消失在了云鹿鸣的房间里。
骤然空旷的房间让云鹿鸣一阵寂寥,她怔了一会儿,直到唐沅过来敲门,说道:“yoyo,早点睡,现在已经不早了。”
云鹿鸣赶忙“嗯”了一声,拉开房门看到了敷着面膜的唐沅,乖巧说:“好的,我马上就写完作业了。”
“你爹地给你做了点夜宵,一会儿过去吃点哦。”唐沅伸手展平有些褶皱的面膜,道。
云鹿鸣点点头,快速地默写完文言文,跑出房间欢快地去吃夜宵。
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她想。近郊的别墅内,只有二层亮着灯光。
郭澜清把车停进车库,然后下车,输入指纹进了屋子。客厅里只有电视墙开着照射鹅卵石的射灯,她走进厨房,餐桌上放着几盘色相不错的菜,上面被人细心地封着保鲜膜。她露出淡淡的笑意,转身上了二楼。
她在儿子的屋外轻声叫道:“儿子?”屋子里没有动静,她细细的眉头皱了皱,又叫,“松年?”依然没有声音。
无奈,她推开门,见儿子昏睡在课桌上,他的胳膊一边还有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
郭澜清眼尖地看到儿子的衣服上都沾了一些猫毛,差点柳眉倒竖,她没办法说她的宝贝儿子,只得上前几步想把那只小猫给丢出去。
没想到的是,那只小猫竟然自己从桌子上轻盈地跳到了地上,走到郭澜清的腿边,亲昵地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接着又是两声甜美的“喵呜”声。
郭澜清叹了口气,没再管那只猫,走到床边拿起一床毯子盖在孟松年的背上,转身欲出去之时,听到儿子睡意朦胧的声音:“妈?”
“醒了?”郭澜清又回过身,灯光下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像极了年轻时的黎姿。
“嗯。”孟松年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低下头看到了地上的陪陪,于是道,“妈,这是我捡的小野猫,明天就带它去检查身体。”
郭澜清又皱了皱眉,最终妥协道:“随你吧,要是有问题必须把它扔掉!”
“我知道了。”孟松年应了声,说,“厨房里有饭,你热热吃了吧。”
“行,你早点睡吧,我看你挺难受的。”郭澜清心疼地看了眼儿子眼底下的青色,说。
孟松年弯出浅浅的笑意,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四肢沉得发疼,好像跑完了一个马拉松。
“我走了,你千万不要抱那只猫!”郭澜清又嘱咐了两句,才走了出去。
孟松年躺下来,痛苦地闭了闭眼,这是怎么了?刚才他写着写着作业突然睡着了,再醒过来就是刚才了,他记得他睡着之前都是八点多的事了,竟然一下睡了两个多小时?他努力回想了一番,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连梦都没做一个。
他不再想了,关上灯准备睡觉。很快,他便进入到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他大概是七八岁的样子,他的爸爸和妈妈还没有离婚,家还住在零序街的巷子后头。那时的晋城还不若现在这样繁华,到了晚上六七点钟,街上已经了无人烟。郭澜清在一个文化团当舞蹈老师,他晚上会跑到车站接她一起回家,而他爸爸孟津是警察,虽然经常加班出差,但一家人的生活平凡而温馨。
他梦见的,便是晚上接郭澜清回家的场景。那天,细雨蒙蒙交织成雨雾,他顶着一把小巧的儿童伞,另一只手里吃力地拎着一把大伞,脚上是两只大雨鞋,“吧唧吧唧”地走在雨水洼洼的路上。
他刚到车站,便来了一辆公交车,车门打开,郭澜清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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