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辅冷笑了应:“明白。”
感觉一丝凉意爬上我后颈,前一刻这两人还在互相调侃埋了汰,后一刻就变得杀伐决断。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63.奇怪的梦
之后几日,很平静。
这平静是说我与古羲之间的共处。他的伤没有再反复,隔天挂完消炎点滴后医疗器件就被收走了,方器的修复正式开始。
在对宋代青铜器工艺做过一番深入研究后,将之与方器上的纹路比对,已经能肯定这件方器的确来自一千多年前的宋朝。它被损毁的最大特点是,四周纹路还能辩驳,中间却是一团模糊,隐约的凹凸感没法看出原型。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从外围攻克,先将周边可辨识的纹饰给勾画于纸上。
到得第三天时,雏形已浮出。
我暗暗讶然,根据我对宋代工艺的研究而获取的青铜器纹饰走向,描绘最清晰能辨的竟是右侧一个简易八卦。原先我以为的中间平伏地段是被磨损掉,实则是八卦的左右两极。然后从八卦的构成终于能判断,其实方器右侧应为上。
八卦为道家所用,难道这个方器是道家的法器之类的东西?但无论是《河图》演化的先天八卦,还是《洛书》演化的后天八卦,都各有三爻,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立八方,各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事物与自然现象。一般道家法器之上都会标注上这些文字,但这件方器我再三摩挲感受,都没有找到任何可能成为文字的凹凸感。它就是个再简单、再纯粹不过的八卦。
相信古羲也对此有所疑惑,故而见他在网上搜寻了很久关于法器的图案,然后用来比对,最后他一口否定:这不是道家法器!
当晚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只手,一支笔,还有一张白纸。反反复复地画着八卦图,同样的,也不去标注那些天干地支,就是极简的三两勾线而成。
我有试图想去看这个画画的人是谁,但是视线至多触及手臂,想要再往上就不能了。
醒来时天还没亮,我躺在那细细回味这个梦,发现一件事。
一只手、一支笔、一张纸,似乎这三样看起来都非常普通,但是却都透着诡异。
手的大小应该属于十多岁的孩子,笔是现在不会去用的炭笔,纸则是略微泛黄的旧纸。而其中最最令我印象深的,这个孩子是用左手画画。
没法去解释这梦的由来,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又觉太古怪。不过我的心神很快被另一件事给转移,古羲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打开厅内长久不开的电视机,我本还在纳闷他在这有初步成果时,怎么有这闲情逸致去看电视。
然后等他调到某新闻频道后,才顿然而悟。
暗暗吃惊之余向左飘去目光,不由打了个激灵的冷颤。
古羲的脸上,浮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像在观看一场无聊的秀,眼神萧冷而敛藏狠意。
算了下,刚好三天!新闻里曾意气风发而狂妄的林某人,如今成了丧家之犬,恐怕下半辈子都将在牢里度过。
罪名是,倒卖国家一级宝物以及行贿受贿。
(下午3点抢首订活动,不见不散。)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64.老子骑青牛
大约是两年前林声突然变脸后,我才得知其父是萍城权贵。现下,这权贵因为得罪了身旁这人,路也走到了头。电视里林声的镜头只一晃而过,毕竟这种“场合”她不是主角,一方势力的倒塌代表了萍城权利的重新布局,自还有牵连的一众人来霸占荧屏。
难免唏嘘,三天前她还不知大难临头地在挑衅秦辅,三天后林家却已落幕。不过转念想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肥,想来以林父的精明应当会在出事前为家人做好安排吧。
正自沉念中,突听古羲笑问:“这个当你的生日大礼可还过得去?”
我怔了两秒,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不对,他意思是刚刚新闻报道的这些,是为我做的?而我的生日这几年里几乎从没过过。
古羲按下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神情显得意兴阑珊的,口中却道:“两年前林家欺你在前,两年后又得寸进尺,若没遇上我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他轻哼出声,“我的人也敢欺负,那就顺手收拾了。从今天起林家灭,一些多余的人也在萍城消失。”
在听到他说那三字时,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我的人......
但仔细看他眉眼,无半点暧昧旖旎之色,纯粹就是将我当成他羽翼下的一只雏鸟。而令我更心悸的是他最后那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在我不得而知的境地里手段干净残酷,不带任何感情地将林家推上了那条路。
事后有认真地想过,古羲说扳倒林啸天一族是因为我,但觉这顶高帽子扣得太牵强了。一个对我毫不钟情甚至曾警告于我的人,又怎可能会因为女人而大动手笔?更何况,即使他对我有意,我也不认为重要到能令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事实印证很快就来了。
古羲开始变得忙碌,通常上午还能与我一块研究方器的修复,中午不到就会出门,然后一直到晚上都不见回来。即使我从未置过一词,但还是从偶尔过来的秦辅与他的交谈中获知了一些讯息。当然,他们说话没有来顾忌我,也意味着能让我知道吧。
我大概了解秦辅是怎样的家庭背景了。若说当初的林啸天是那权利舞台上的肆意张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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