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摩的华灯初上,青城正是朝阳初升时,她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刚好七点整。
起身洗漱换衣服,下楼的时候,李妈已经送秦燃出门上学了。
容瑾坐在桌旁看报纸,听见动静的时候抬了抬眸,语气凉凉的:“睡得可好?”
“嗯,床很大,一个人睡得很舒服。”笙歌喝了口牛奶,随口应了句。
话落,就见他几不可见的拧起眉心。她咳了咳,主动找了个话题:“刚才阿纾给我打电话,提起了向警官的事情,你怎么看?”
“各人自扫门前雪。”容瑾卷起报纸放在一旁,表示了他的态度。
笙歌讶异:“向警官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黎臻不是你唯一的哥哥?”他凝着她反问。
笙歌哑然,心知这个问题白问了,何况,某人现在正因为昨夜分房而睡的事情一脸郁卒。
于是,她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默默吃早餐。
静谧了几分钟后,容瑾放下勺子,看向她缓缓开口:“医院来电说爷爷醒了,我待会要去医院一趟,你跟我一起去。”
笙歌搅着碗里的粥,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去。”
对于容老爷子,她本没有多大的感情,再加上最近的一些事情,她有些反感。
“医生说,爷爷之所以会在发布会晕倒,是因为脑袋里长了个肿瘤。”
笙歌喝粥的动作顿了顿:“良性还是恶性?”
“还不确认,要过去才知道。”容瑾脸上有些沉重。
“你知道我如今的状态,无论结果如何,我也帮不上忙。”她收起空碗朝厨房里走去,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
容瑾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眸,没有多说什么。
他迅速用完餐后,穿上了外套,看着笙歌开口:“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们吃饭。”
“嗯。”她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容瑾换鞋离开。
他走后,笙歌打开水龙头,怔怔地看着水流滑过自己的手背。
一池水满她才惊觉,手忙脚乱地去关水龙头,最终还是溢了一地。
“这双手如今连个水龙头都关不好吗?”她苦嘲着,语气有几份凄凉。
***
病床上,季婉君睡得正沉。
容皓心疼地抚摸着她削瘦的脸庞,懊悔地喃喃自责:“妈,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异常,你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医生检查发现,季婉君的身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针孔,而她的体内,亦是有被注入过毒品的痕迹。
这针孔是怎么来的,他想自己的梦中早已有了暗示,只是他选择了忽略。
他至今不知道那个给她发神秘简讯的人是谁,但是按照季婉君的说法是精神病院打算转移她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他们把她带到了发布会现场,这才有了后面的那一幕。
若不是自己的母亲亲身遭遇,容皓怎么都不会想到那家精神病院是暗藏的毒窝,而那天接待他的医生也是里面的要员之一。
精神病院在发布会的第二天就被警察端掉,他的父亲似乎跟此有所关联,已经被警局传话好几次,虽说最后都有惊无险,但是四周议论声云起。
这些容皓都听得见,甚至心底早就隐隐有些察觉,可是他不敢往深处想。
他知道季婉君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通过容世杰,这几天容世杰仅仅来过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就把季婉君吓得几乎躲到床底下去,他妈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如今见到容世杰就像猫见到老鼠一般慌张,这意味着什么?
季婉君闭口不言,他无从得知真相,但是从她下意识的反应上来看,他就可以大致猜测到发生什么事,想至此,容皓心底唯有苦笑。
只怕季婉君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与他的父亲容世杰脱不了干系,只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就算二人貌合神离,但是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犹在,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的父亲下如此狠手?
发布会上的事情涌进脑中,容皓只觉得脑袋哐哐地疼。
妈说,维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爸的?而他爸也承认了……
容皓喉间涌过一阵咸腥,一个是曾经爱过的女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再加上面前形容枯槁的母亲,他只觉得这世界突然变得好笑起来。
他不想回容氏,也不想回容家,因为对于他来讲,有家和没家已经没有区别了。
床上的季婉君扭着身子呜咽了一声。
容皓连忙收回思绪看向她,轻声询问着:“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季婉君眼睫毛颤了颤,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容皓见状一喜:“妈,你醒了?”
季婉君看到他,愣了一会,眼珠子转向窗外看了眼天色,视线才重新回到他身上。
抬手摸着他眼底的青色眼袋,她心疼得开口:“傻孩子,你是不是又守了妈妈一夜,等下要怎么上班?”
容皓抓住季婉君的手贴在脸颊上,“妈,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你不去上班的话,你爸不知道又会怎么说你……”她边说边咳了起来。
容皓急忙扶着她坐起来,拍着她的背:“妈,你哪里不舒服?”
季婉君咳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她摆了摆手:“妈没事,别担心。”
容皓眼底晦涩:“妈,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二一零号病房的季婉君就是你对不对,这是不是爸爸做的?”
他提到容世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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