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伯瑾感激,看向宁伯庸,心里有两分忌惮,“大哥别说了,我清楚你的难处,小孩子打架,静芳也收到惩罚了,就算了吧。”宁伯瑾只是纳闷,为何黄氏没有动静,他记得清楚,谁要是动了宁静芸和宁樱,黄氏闹得比谁都厉害,大有要玉石俱焚架势,这次却安静的很。
宁伯瑾进屋,面色悻悻的看着宁樱,“你大哥送来的药,试试吧。”
闻妈妈看不上,二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谁知药膏有没有毒,别本不会留疤的用了反而留了疤,金桂重新替宁樱盘发,腾不出手来,吴妈妈和秋水想法与闻妈妈相同,站着也不动,因而,一时之间,没人搭理宁伯瑾,宁伯瑾尴尬的笑了笑,兀自道,“是你大哥的心意……”
这时候,门口传来老管家的声音,“禀三爷,谭侍郎送了药膏来,说是送给六小姐的。”
宁伯瑾抽回手,快速的折身出去,试图打破屋里的沉默,朗声道,“谭侍郎既然送了药膏,就用谭侍郎送来的吧,他与小太医走得近,药膏该是小太医送她的。”他本是想说药膏药效好,进屋的秦氏却听出了另一番意味,认为宁伯瑾不信任成昭送来的药,只信小太医,心下不喜,斜眼扫了眼老管家,斟酌一番,脸上又笑开了花,“三弟说得对,小太医妙手回春,小六的脸不会留疤的。”
约莫半个时辰才收拾好,黄氏不欲出门,秦氏拉着她,死活要她出门转,黄氏拗不过,加之,秦氏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聚蚊成雷,她心下烦躁,最后,随秦氏一道出了门,秦氏心思活络,挽着黄氏,打听在庄子上的事情来,言语间流露出关切之情,黄氏脸上神色淡淡的。
谭慎衍骑马,身后跟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看上去极为朴实,湖绿色的车帘掀起才知里边门道,内里宽敞,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上摆着一瓷瓶,瓷瓶里插满了腊梅,香味清幽,不自主的叫人心情愉悦。
宁樱牵着宁静彤坐一块,宁静芸和宁静兰坐在旁边,宁静兰脸皮厚,巴着宁静芸,撵都撵不走,宁樱和宁静芳打了一架,没心思管她,任由她上了马车。
马车平稳,身下的垫子柔软,约莫是夜里没睡好又或是和宁静芳打架耗了些体力,宁樱靠着车壁,缓缓闭上了眼,倒是宁静彤,卷着帘子,四处张望,她是庶女,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算下来,竟都是和宁樱一起的,探出半边身子,新奇的望着外边的街道,街道张灯结彩,挂满了灯笼,伸出来的布条招牌焕然一新,迎风飘扬,煞是好看,留意到谭慎衍的目光,宁静彤友善的笑了笑,她坐的马车是此人的,她知道。
谭慎衍看宁樱试着了,头沿着车壁缓缓向下滑,恨不能伸手接着她,揽她入怀,然而,这辈子,两人身份悬殊,她心里什么想法他大致清楚,约莫是不想和他有纠葛了,不止脸上,眼神也看得出来,对着他时,她拘谨了很多,不如在薛墨跟前自在。
“暗格里有靠枕,拿出来给你六姐姐护着,别落枕了。”谭慎衍的话轻柔,如山间清泉,激得人身子一软,光是听着声儿,就生出种冲动来,宁静兰挪了挪身子,刚坐在,宁樱身子一歪,倒在了她身上,宁静兰面露嫌弃,不过转瞬即逝,再抬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谭侍郎不碍事的,六姐姐这般睡我腿上就好了。”
“硬邦邦的,比得过靠枕?”谭慎衍沉了沉眼,语气陡然转凉,宁静芸依着谭慎衍的话打开暗格,拿出里边的樱花色靠枕,小声道,“九妹妹,彤妹妹坐过来,让六妹妹在车上睡一会,九妹妹你动作轻些,别刮着六妹妹伤口了。”
宁静兰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了两分,她嘴角一僵,轻轻扶着宁樱头,接过宁静芸手里的靠枕枕着她身子,不往将她的脚抬到软垫上,做完这一切再看车帘外,不见绛紫色的身影,她低下头,搅弄着手里的帕子。
出城的人多,官兵不盘查,且今晚没有宵禁,她们的马车经过时,外边传来士兵的问候声,宁静彤不知晓谭慎衍身份,小声向宁静芸打听,宁静芸将花瓶的花抽抽剪剪,变换着花样,缓缓道,“他是小太医的朋友,刑部侍郎,彤妹妹听过吗?”
宁静彤摇头,不过她歪着头,思索着道,“他铁定也是个好人,薛哥哥是个好人呢。”宁静彤心里藏不住事儿,将腊梅园的事儿说了,薛墨体贴,宁静彤没有哥哥,三房的哥哥不是她的,对她不好,因而,她对薛墨格外有印象。
倒是宁静芸,多出了心思,想起便是在腊梅园,程云润冒犯了月姨娘宁伯瑾才铁了心思退亲的,她向宁静彤打听道,“那日还发生了何事,六妹妹和小太医可有说起其他?”她更想直接问宁樱和薛墨有没有谈到清宁侯府,起初,她怀疑是黄氏从中作祟,可黄氏再有通天的本领不可能算计到清宁侯府去,宁伯瑾说了,那日去腊梅园是临时起意,早上才说的,黄氏就是不想她好过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程云润叫去腊梅园。
如果,有薛墨在中间帮忙的话,一切就有可能了,宁静芸提着心,时至今日,她清楚自己和程云润不可能了,然而,她心里不甘心,黄氏不回京的话,她的亲事还好好的,至于程云润身边的通房外室,待她嫁到侯府,会慢慢收拾,老夫人教过她不少本事,她清楚该怎么做。
谁知道,一切都没了。
见宁静彤沉思不语,她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小太医和六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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