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名其妙就成了“有孕妇人”,而且还“娇弱”得酒都不能喝了,她不得不佩服这个萧长嗣——丫可真会得寸进尺。
在这样的场合,他清楚她不好当面拆穿他了。
因为他们绑在一条船上,船翻了,对大家都不好。
一肚子的火儿,化成一个尴尬的笑意,她也亲热地握紧他的手,指尖恨恨地掐入他的肉里,然后“娇羞”的低头过去——恶狠狠瞪他。
“多谢夫君——”
苏赫世子看他二人如此,慢慢饮下酒水,并不多言。
众宾客观之,又爽朗的笑着恭维起来。
虽然没有人知道苏赫世子那一张诡异的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儿的表情,可经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墨九“夫妻二人”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巴结的、讨好的、敬酒的,都上来了……
可她有孕、萧长嗣有病,都不宜饮酒。
于是,可怜的墨妄,就成了一个替死鬼。
一杯接一杯,他在笑声里,应对得体。
墨九皱眉,心疼墨妄了,默默为他倒了水。
“师兄,喝不了,就不必理会,咱也不必管人家。”
“无事。”墨妄冲她一笑,低低道:“咱们初到阴山,地面也不熟,难免没有找人帮忙的时候,有些结交的人,总归是好的,小九不必担心我。”
嗯一声,墨九不再劝,心里却是一热。
“师兄,有你真好。”
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却是由衷之言。可刚刚说罢,就听见萧长嗣猛烈的咳嗽起来,又是那一股子“下一瞬就会死去”的劲头,让她身为“人妻”,不得不转头去关心他。
然而,他脊背挺直,一眼都没看她。
……就好像刚才的咳嗽,本是无意。
墨九一挑眉,“你没事儿吧?”
“咳咳!无事。”他喘口气,眸色深深,“爱妻啊,有你真好。”
“……”墨九冷哼一声,懒得理会。
就这么一直挨倒宴会结束,墨九屁股都快坐僵硬了,正准备跟着那些达官贵人们一起道别离去,没有想到,那个苏赫世子居然面色平静地抬了抬黑袍的袖子。
“南荣贵客,稍等。”
墨九一怔,下意识望向萧长嗣。
只见他姿态慵懒地坐在那里,那姿态、那气度,好像他才是这个金帐里的王,丝毫不给苏赫世子的脸。这模样儿,让墨九又好气又好笑,真真儿觉得带这样一个“夫婿”出来,太打击智商了。
不过,偏生他说对了。
这个苏赫世子完全在按照他的剧本往下演。
果然,他单独留下了他们。
更让墨九没有想到的是,待金帐里的人都离开,侍者也都屏退下去,苏赫会突然看向她,一字一字地沉声招呼。
“墨家钜子,墨九爷,久违了。”
装了这么久,这会儿终于肯露狐狸尾巴了?
“世子这样说话,就简单多了嘛。”墨九弯唇一笑,也没有再伪装,抱拳一拱手,道:“鄙人正是墨九,叨扰世子了。不过,咱明人不说暗话,世子特地让墨九前来,到底有什么吩咐,尽量直说便是。”
真是一个直接的女汉子啊。
她挺佩服自己的——因为太讨厌繁文缛节的交流了。
可座上的苏赫世子,却突然低低一笑。
“钜子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这一笑,完全打破了他先前的高冷形象,让墨九大为意外。
捕捉着笑声里那一抹熟悉,她微微眯眼,瞬也不瞬地看他。
“世子过奖!”
“既如此,苏赫也不想再隐瞒了——”说到此处,苏赫面具下的眼,从墨九扫视到墨妄,又掠过萧长嗣那一张比他更古怪的脸,慢慢地沉了声音,“阴山死亡山谷的事,想必钜子也有所耳闻吧?”
所谓“死亡山谷”,就是让宋骜大军全军覆没的地方。
这个事儿,墨九早就已经调查过了,大抵是知道的。其实它原本不叫“死亡山谷”,根本就是一个无名山谷,也是在宋骜大军出事之后,它才有了这样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儿,当地人都叫它“死亡山谷”,牧民们从此无人再敢轻易靠近。
当然,死亡山谷到底为什么导致人死亡的,也正是墨九好奇的地方。
那苏赫这么问,又是何意?
不好猜,她索性不猜。
抿了抿嘴唇,她意态闲闲地望着他,继续听下文。
对于她这副姿态,苏赫似乎并不意外,黑色的袍袖又拂了拂,端起面前的酒水,再饮下一杯,方不带感情地道:“全天下人都好奇死亡山谷,可很多人来来去去打探,也没有什么发现——但不包括本世子。”
这么说,他有所发现?
墨九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世子不必转弯抹角了,我今儿出门没带智商,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您需要墨九做什么,有什么交换条件,咱们直接摊在桌面上来谈吧?”
“咳咳!”世子像是呛住了,咳嗽不已。
这咳嗽一传染,连萧长嗣也跟着咳嗽起来。
看看萧长嗣,再看看苏赫世子,墨九有些奇怪。
“难道……我说得不对?”
“对极,对极。”苏赫世子清了清嗓子,突地抚了抚脸上的面具,沉沉一叹,“不敢相瞒钜子,今儿苏赫请你来,正是为了死亡山谷一事。我北勐大汗对南荣英王全军覆没于死亡山谷,也有兴趣,现下,大汗责令我兄蒙合彻查此事……身为其弟,我责无旁贷。”
蒙合?
墨九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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