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对他那该死的同情心,全都化为乌有。
墨九一噎。
“你擦——”
萧长嗣抬头,唇角微牵。
“擦擦嘴。”
等他喝完,墨九顺手递上击西备好放在托盘里的白绢子。
唉,可惜!
“并无。”萧长嗣并不去端碗,大爷似的就着墨九的手,一口一口的喝药,那优雅的样子,若非他的脸太有碍审美,想来也是一个赏心悦耳的男人了。
“你哪里痛?不会是有受伤了吧?”她问。
墨九看他的样子,好像挺好说话,目光亮了亮,也就不拘小节了。半揽住他,她把药碗端到他的嘴边,大概是她的动作太急切了,他低低“嘶”了一声,脸上似有痛苦之色。墨九奇怪地低头睨去,觉着即使自己是一条汉子,也不该会弄痛他才对?
轻唔一声,萧长嗣像是受不得光似的,微微眯眯眼,“先吃药。”
墨九眉一竖,严肃脸,“老萧,有个事儿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哦不对,称呼不动听。
话倒是说得动听乖巧……
“……爱妻,是我连累你了。”
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她使劲儿拽着他就要扶他喝药,可这个之前在墓室还生龙活虎的主儿,就像真成了一个软骨动物,身子根本不配合她使力也就罢了,墨九一用力,他整个人就往她往上偎过来,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她的身上。
“行行行,你是爷!”
想一下萧长嗣患病以来的苦难光阴,她同情心上来了。
……墨九也不例外。
“动不得了。”他声音有点轻,有点软,配着那一副消瘦的模样,还有他即狰狞又可怜的脸,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样简单的要求。
“老萧,你好好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自个儿动一下手?”
如果他不是病人,墨九真想拿药泼他。
“……”
“你扶!”
墨九牙槽有点儿痒,可想到自个儿伟大的使命与计划,也懒得与他计较这点儿小事。就着碗,她把药递到他的嘴边,可那货依旧不张嘴,虚弱地躺着,拿眼偷瞄她,又是那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死的表情,可怜巴巴地道。
“……”
“你喂!”
萧长嗣眼皮一眨,困惑地瞥着她,不去接碗,只道。
这会儿,从愤愤不平到热情体贴,也不过眨眼之间。
从她进入屋子开始,表情一直在变。
“老萧……”墨九放软了声音,学着击西的样子,拿勺子搅动汤药,试试碗壁觉得温度不汤了,方才把椅子拉近,就坐在萧长嗣的床头,把碗递过去,嘴里带着笑,“来,试一下,小心烫着啊。”
只要能说服他,伺候他吃个药算啥?
墨九想想又兴奋起来,就连去拿汤碗时的心情也就不同了。
对!让他休了她。
那要怎样才能没有这层关系?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明媒正娶。
虽然墨九来的目的很单纯,但看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还有萧长嗣望着她时那一副理所当然由她“伺候”的大爷模样儿,让她冷不丁又想起那件糟心的事儿来。
击西与闯北二人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墨九与萧长嗣两个人。
☆、坑深204米 一言不合就装逼
宋骜?北勐世子?
当这两个名字放在一张字条上出现,墨九莫名觉得有点儿奇怪。
太有违合感了!
宋骜失踪有好些日子了,他们一直都在寻找,却没有半点消息。
而北勐世子什么人?北勐皇室啊,那这个报信的人,怎么知道的?
还有,苏赫世子,苏赫世子……她怎么觉着这个名字好陌生?
坐在了墨家钜子的位置上,墨九就得干点儿正事,所以,对于北勐皇室的人员,她大概还是都了解一些,却从来没有听过有世子叫苏赫的。
奇怪地皱了下眉头,墨九转过头,问墨妄。
“师兄,你听说过这个苏赫世子吗?”
墨妄摇了摇头,“我问过报信的人了。他说,若想知晓苏赫世子的事,那是另一桩买卖,钜子还得给一个相思令才行。”要知道相思令得凑齐春、夏、秋、冬四个才有作用,故而拿到其中任何一个其实都是没有作用的。
“呵,他到会谈生意。”
失笑地弯了弯嘴唇,墨九扶着太阳穴,目光盯在那张纸条上,反复琢磨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眉头突地一拧。
“师兄,你派人快马加鞭,把安王的消息送往临安。”
墨妄一愣,“你是说,让宋熹去解决?”
“是的,宋骜毕竟是南荣的安王爷,这件事儿,没有比南荣朝廷出面更合适的了。更何况,如今南荣不是在想方设法与北勐修好么?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当九爷我成全他们了。”
“好。”墨妄若有所思,却没有反对。
“还有……”墨九说到这里,牵着唇角又是一笑,晶亮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你记得叫报信的弟子,在去京城的途中,每经过一地换马匹时,必去拜见当地官吏,并且把找到安王的喜讯告诉他们。”
不管做什么事儿,墨九向来是信得过墨妄的,很少把每个任务都吩咐得这么仔细。那她既然这么说了,就必然有她的道理。这么一细思,墨妄心脏窒了窒,身上的汗毛便有些竖起。
“钜子是担心南荣朝廷不愿意安王再回去?”
墨妄抿了抿嘴唇,叹一口气。
“但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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