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手札时,连翘就在书房里翻书看,天文地理怪谈都不放过,除了女戒女训这些书,她都看。
赛牡丹见许怀泽写验尸手札,忽然也来了兴致,要写易容手札,将自己这些年的易容心得写下来,还配以图画。
偌大的宅院,藏着他们三人,竟一点人声都没有。以至于他们住进来十几天出了元宵,还有人以为是宅院里闹鬼了。
“嘻嘻……哈哈哈……太好笑了!”连翘歪在贵妇榻上看书,一边看一边笑,笑到最后不得不招手叫来许怀泽,帮她顺气。
赛牡丹好奇,捡起掉在地上的书翻了两页,也笑开了花。
“哎哟,这真是从山里来的人吗?长得歪瓜裂枣也就罢了,怎的会没了门牙,说话漏风,吃饭喷汁,哈哈哈!”
“就是就是!你看这页,大晚上的他一张嘴,看不到牙,别人还以为是个洞呢。”
“真想认识一下这个作者,图画得真好看。”
许怀泽探头看去,原来是本连环画。
里面的人物惟妙惟肖,跟活人似的,嘻笑怒骂之间多了几分自我嘲讽,无牙大汉除了滑稽,还有几分憨厚,整天为了长门牙,四处试偏方,闹出了不少笑话。
“我也认识这作者,不知道他住哪?”赛牡丹很快就看到结尾,意犹未尽,感叹道:“很想知道,这无牙大汉的门牙后来有没有长出来。”
第180章
无牙子2
许怀泽拿着连环画翻看了一遍,连他这么不苟言笑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师傅说过,人一生只换一次牙,从五、六岁开始,最晚十二岁就结束了,不可能再重新长牙。这连环画里的男人大约有二十余岁,就算他请玉皇大帝出来,也不可能再长出门牙的。”
赛牡丹怪异地瞥了许怀泽一眼,说:“这本就是画出来让闲人笑笑用的……许大哥太认真了。”
“习惯了。”许怀泽将连环画还给连翘时,才发现,她的屁股底下,全是小人书。
他将连翘推开,将这些小人书都翻了翻,全都是无牙子的系列。
“师妹,这全都是你买的?”
“当然不是,是从书房拿来的。”
“书房?”
连翘放下小人书,笑道:“师兄,你别紧张。是旁边没人用的小书房,不是南宫老爷的书房!我再没轻没重,也不可能去叨唠他们的。”
一提起南宫洵,许怀泽皱眉。
“老祖宗南宫照安前不久刚做完八十大寿,就将主事权交给了长子南宫洵。听说老祖宗深居简出,不闻世事,这暖心丸,怕是要问南宫洵要才行。”
赛牡丹说起南宫家的事,如数家珍,有关交权的事,南宫家并未对外公布,赛牡丹是外人都知道,十有八九是不良人的消息渠道。
“南宫洵把我们晾在这里半个多月了,只怕这事要黄。”许怀泽也想相信画尘离的能力,可等了十几天都没有消息,他心里难免打鼓。
赛牡丹急忙说道:“许大哥别着急,不良帅已经跟南宫家谈好了,只是时间问题。”
连翘伸了个懒腰,半趴在贵妇榻上,一边翻着小人书一边说:“你们两个急什么?在这里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还有小人书捡来看,反正我们没别的事干,不如再等几天吧。”
“捡小人书?”许怀泽立刻听出问题,“师妹,这小人书不是在书房里拿的吗?”
“嗯,是从书房拿来的,但不是从里面,是从外面。”
“外面?”许怀泽听糊涂了。
连翘见自己也不可能安静看书了,索性坐起来,指着窗户外面某处,说:“喏,就是在那里!那个小书房平时也没人,但每隔几天总有东西从里面扔出来,金银首饰,古董珠宝,上回还扔出几个金币银锭呢!”
许怀泽看向赛牡丹,见她点头,这才相信是真的。
许怀泽坐地连翘身旁,摸着她的头发,温和笑道:“有没有扔刀出来?”
“扔过,不过入不了我的眼。”连翘摸着下巴,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她捡东西的过程,说:“一大推没用的俗物,我瞅了几天,也就看中了这套小人书,所以每日掌灯时分去转一圈,看能不能捡几本回来。”
赛牡丹一听,哈哈大笑。“我说你每天总会溜出去散步,原来是去捡好东西了。”
“这几日没了,断货了。”连翘郁闷地说:“这些东西,大多是午时后扔出来的,过了掌灯时才会有人去收拾。我守了两天了,一本小人书都没丢出来,太难熬了!”
连翘说着说着,突然抱住许怀泽的胳膊,恳求他:“师兄,你帮我去寻寻这作者吧!看到一半没下文,很难受的。”
“人我会帮你寻,但要等暖心丸的事定下来才行。”
“暖心丸暖心丸!你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这三个字,我听得烦死了!”
许怀泽不理会连翘地抱怨,扭头问赛牡丹。“画兄那边,没消息?”
“没。”不良人那边安静得连百里外都能听到蚊子飞过,赛牡丹几乎一天跑三趟,也没听到画尘离传来的只字片语。
赛牡丹也心急如焚,可只能干着急。她也曾想过通过别的方法侧面问问阿不,派人传话,如石沉大海,仍然没有动静。
连翘大大咧咧地说:“大不了不吃暖心丸,反正尸毒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没死。”
“呸呸呸!”许怀泽和赛牡丹异口同声。
连翘见他们都忌讳自己说死,刚出元宵,她也不愿意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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