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钱家阿姨纳闷地道:“哥儿结了婚稳重了是好事,您哭什么呀?”
老保姆笑了笑:“风头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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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瑛结婚后,倒没见过他多骄纵狷狂,看见最多的就是他这种表情,麻木的,温和的,甚至是默默忍耐的。
郁小瑛心里也有委屈:“你就这么不愿跟我待一个屋?三天两头的加班,回来了就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
赵平津给她倒水:“我工作忙,我以后争取早点回来。”
郁小瑛索性就说开了:“我理解你工作忙,我管过你了吗?你自己扪心问问,我们结了婚,你在这个家待的时辰,一天有超过三小时吗?”
赵平津神色宁静,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话:“我每天下了班就回来了,有时太晚,就不想打扰你休息。”
一句一句的冠冕堂皇,郁小瑛心里简直要发了疯,站起来冲着他瞪眼:“三更半夜一趟一趟的出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儿!”
赵平津说:“我没去哪儿。”
“你去没去哪儿你自个儿清楚!”郁小瑛尖叫一声冲进了卧室,赵平津站在了客厅。
里边安静了许久,没见他进来,一个玻璃杯子发狠地摔碎在了地板上。
然后是梳妆台上的东西被稀里哗啦地乱砸一通的声音。
赵平津默默地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回到书房,坐了许久。
凌晨一点一刻,偌大的公寓内完完全全变成了一片安静。
赵平津拿起车钥匙,出了门,车子从车库驶出,他把车窗开了,深秋的风吹了进来。
一阵一阵的,都是凉意。
车子开在凌晨首都的心脏之地。
途径天安门东,在路口转了个弯儿,身后笔直的长安街上灯火通明,沿着建国门外大街,抬头望去,不远处高耸着的一幢天际高楼,顶层幽幽的一点红光。
云层遮住了天空,没有一丝月光。
心里变成了一片荒凉空旷的废墟,雪茫茫的白,寒风吹过去,又呼啸着卷回来。
赵平津驶近了柏悦府停车场的南二出口,那么多个夜晚,他会驶进车库,上楼去,在她的房间里坐会儿,或者工作会儿,有时不知不觉,就耽搁到后半夜了。
今晚他没有停车,开过了南门,经过柏悦酒店西门,他曾经在前面的楼下等她。
他记得她从出租车上走下来的样子,穿了件暗花旗袍,身姿娴静柔美,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冷漠。
那时她是属于他的,拍完戏从穿越大半个京城从郊区进来,只为了陪他吃顿饭。
赵平津心底一抖,突然发了狂似的踩油门,夜晚的街道寥无行人,周围几辆车的喇叭声刺耳地乱成一片,他置若罔闻,心脏随着加速狂乱地跳,摆脱了痉挛的窒息感,一路风驰电掣,在眼前的一盏红灯前,一脚猛地踩住了刹车。
冷汗湿透了身上的衬衣。
他交通灯前默默地调转车头,往建国门开回去。
郁小瑛人是醒着的,红着眼坐在卧室的床上,见到他进来,一瞬间有点慌乱。
兴许是没想到他会回来。
他常常半夜离开家,看来她都是知道的。
赵平津走过一地的狼藉,站在床沿,伸手抱住了她。
郁小瑛呜呜地哭泣。
赵平津把她揽进怀里,仰了仰头,忍住了心底的隐痛,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瑛子,对不起,咱俩好好过。”
周四早晨上班,贺秘书进来敲了敲门:“赵总,郁董找您。”
赵平津听到了,还愣了一秒。
他起身去郁卫民的办公室,电梯上行到上面一层董事办公室,郁卫民的秘书给他开了门。
赵平津客气地问:“郁董,您找我?”
赵平津的神态是恭敬有礼的,也是公事公办的,整个集团都知道这一层翁婿关系,但在公开场合,两人都是一向的公私分明,郁卫民也很少单独找他。
郁卫民拧上手中的钢笔,示意他坐。
这一次他丈人谈的是私事:“瑛子昨儿回家,闷闷不乐,她妈妈问了她半天,她什么也没说,她妈妈也是关心你俩,让我问问,小两口闹矛盾了?”
赵平津脸色丝毫没变,仿佛料到迟早会有这这么一问,他只缓了缓,放低和了姿态和声音:“应该没有,可能这段时间忙了点,疏忽她了。”
郁卫民也不爱管儿女私事,但对于这唯一的掌上明珠的婚事,却不能不提留点神儿,赵平津的工作能力和家庭背景那不用说,那是京城里数得上名号儿的,当初能跟赵家结上亲,他跟妻子都是十分满意,只是这人的骄纵放肆也是出了名的,按说结了婚理应收心了,但妻子就怕闺女拿不住他,郁卫民不能不出面敲打敲打,他摆出了亲切的长辈脸孔,语调也和蔼了几分:“舟儿,年轻人新婚,磕磕绊绊是难免的,你们这些孩子都打小就认识,我们长辈也熟悉,时间长了,感情深了,自然就好了。”
赵平津顺从地说:“让您和妈妈担心了,我正打算今天接她下班,好好陪陪她。”
郁卫民终于满意了,含着笑点点头:“行,你工作去吧。”
赵平津起身告辞,回到自己办公室,沈敏正在办公室门前看着表等他,今天他有一整天的行程,有两个工程项目要视察。
秘书给他穿上西装外套,赵平津一边往外走一边跟沈敏说:“推掉晚上应酬,我六点要回来。”
沈敏跟在他身后,颇不同意地道:“六点太赶了,路上都得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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