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转头,只能强迫自己专心致志的观察和安的睡姿。
他个子很高,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子,肌肉结实,身材壮硕,有一点点像是在欧美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雇佣兵。
他打人应该很痛,一拳头就可以打死她。
她在电影再一次响起鬼叫的时候,开始思绪飘摇、胡思乱想。
他应该很嫌弃她,他不喜欢她加入志愿者,他不喜欢她做得饭,他也不喜欢她经常偷偷摸摸的看他。
他和她之间除了昨天晚上两人在回基地的路上独处的时间,其他的时候对话很少很少,但是贝芷意总觉得,他似乎已经看穿了她。
看穿了她的小心翼翼,看穿了她强撑出来的镇定,也看穿了她在和其他成员笑着聊天时候的慌张。
他和维克多不一样,维克多更愿意沟通,而他,看穿了但是绝对不会说破。
她总是觉得,那双灰绿色的眼眸和常年抿紧的嘴角背后的和安,应该很可怕——一个看破一切的男人,操劳到被队友调侃迟早会过劳死的男人。
疯子。
贝芷意在下一个响雷炸开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她其实也有几个晚上没有安稳入眠了,和安安静的睡姿让她又打了个哈欠。
那部据小樱说是年度最恐怖的恐怖片,贝芷意最终并没有看完,她在最可怕的时候偷偷的放弃了,然后她和和安一样,在一片兵荒马乱中,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风声似乎已经小了很多,基地的蜡烛灭了一大半。
昏黄中,她迷迷糊糊的听到和安的声音。
“是他们。”他的声音低哑,“维克多从它身上弄出来的钩子上面有记号,那个鱼钩只有他们会做。”
在鲨鱼保护区偷猎,还嚣张的留下证据的人,只会是那帮人——常年游荡在公海上的偷猎者,国籍混乱,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上报给志愿者中心没用么?”依坦的声音也很轻,闭着眼睛的贝芷意感觉到小樱正睡在她身边,远处的维克多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和安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更加低哑:“那些偷猎船长时间在公海游荡,他们对这片海域太熟悉,一旦发现船只靠近就会立刻离开,没有证据很难抓到。”
两人再次沉默。
贝芷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知道和安和依坦应该是在帮他们守夜,台风接近尾声,屋顶上偶尔还会有东西砸下来,他们两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站起来检查门窗。
她把身上的薄毯子盖的更加严实,累极了之后,翻了个身很快的又睡着了。
和安沙哑低沉的嗓子在她梦里反反复复,语气里压抑的情绪让她在梦中下意识的拽紧了拳。
她只是个过客,她在梦中提醒自己,这些人的生活,离她都太远,两个月后,这些人就会彻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她会忘记这个晚上的台风,忘记这三个男人在台风天里守夜值班,忘记她也曾经和人一起看了那部很火的昆池岩。
忘记和安那双灰绿色的眼眸,忘记他背后汗湿的那一大块水渍,也忘记他在这个夜里,语气里面浓浓的疲惫和无奈。
他告诉她不用怕。
只可惜,他们之间没有交集。
第7章
那天的台风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岛上已经阳光明媚,除了那些被风刮得乱七八糟的植物和年久失修后飞起来的建筑残余,这座岛屿看起仍然像贝芷意刚来的那天一样——原始混乱,但是美丽。
同样快速恢复原状的,还有他们这群志愿者们。
维克多和依坦一早就出了门,自行车后座满载着各种奇怪的工具,据小樱介绍,基地在这个岛上培育了一批红树林树苗,早在台风来临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防护措施,这次过去,是为了检查损坏程度的。
“依坦有兽医执照,维克多是植物生态学博士,和安有名仕潜水员的认证卡,只有我什么都不会,我就是一个高中生。”小樱摊手,很懊恼的样子。
“……”真正什么都不会的贝芷意抿着嘴,很不好意思的冲小樱笑了笑,“我也……”
刚才小樱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撒娇一样的“什么都不会”到了她嘴里,就变得千斤重,她结结巴巴的,愤恨自己这种不合时宜的羞耻感。
“起码你成年了。”小樱蹦蹦跳跳的带着她参观志愿者基地,羡慕的十分真心。
“成年以后可以做好多事,我很羡慕成年人。”小樱跳过地上的水洼,马尾辫扬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
她确实是个成年人。
可是她成年以后没有做成过任何一件事,工作、恋爱、乃至生活。
她的人生似乎早就被各种各样的烦恼消磨得不再拥有期待感。
她甚至已经忘了,她十七岁的时候,是否也曾经像小樱这样,羡慕向往过成年人的世界;是否也曾经像小樱这样,那么轻盈美好充满未知。
“基地里的游泳池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不过安有半夜三更游泳的习惯,最好避开,不然他会拎着你游完一千米才会放你走。”小樱并没有注意到贝芷意的失落,台风过后岛上清透的空气人让她心情十分愉悦,海风带过来的大海味道让她心情亢奋到想要大声唱歌。
“我……不会游泳。”贝芷意结结巴巴的,在少女面前红了脸。
“……”小樱回头,很严肃很认真的交代她,“那你一定要离安远一点,他教游泳的态度比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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