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两天,卿苍就派张大哥打着他娘想见见杨桃和路大黑的旗号,来村里接人。
杨桃当然知道张大哥是为什么而来。
请客的那天,她送卿苍离开,忽然想起家里盖房子时买木料的银子和木匠的工钱,都是卿苍出的。她曾经想跟尚宝楼掌柜的算过,但那掌柜的说要等卿苍回来,于是她就跟卿苍提出了要还他银子。
卿苍倒也没再客气,说过两天派人接她去镇上,到时候再算。
是卿苍的马车到了,杨桃方才想起来,她之前忘记跟路大黑说这事儿。想着上次去尚宝楼交图纸,路大黑依然是跟以往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就好像卿苍手下的张大哥,抢了他风筝哥的位置,杨桃还真不想去找路大黑。
但没,要知道卿苍的母亲,可是每次都想见他们两个的。少不得她硬着头皮去寻路大黑,这小子虽然心存对风筝的执着和对卿苍的偏见,但却不会当着路大娘的面说什么,大不了就再看他一两天的脸色罢了。
“我已经去过了,路大黑不在家。”张大哥看着杨桃满脸的纠结,似乎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着开口。“今天,你可以自己去了。”
杨桃大乐,话说她还真不想见路大黑那张不合作的脸,好像痛恨她背叛了谁!尽管她也觉得,风筝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路大黑依然如此念念不忘,确实比她长情。
杨桃想着自己床头的那个食盒,那里面的东西,她可是一次都没拿出来过,她是个不喜欢怀念过去的人,更不喜欢怀念的那么明显。
杨桃在卿苍家也算轻车熟路。也十分思念卿苍家的长廊水塘了,因此,虽然张大哥只把她送到门口就没了踪影,那看房子的人也只是把她送到前厅,她还是很快来到了正房。
只是难免腹诽,这卿苍好大的架子。她来他们家怎么说也算客人吧,他就算自己不迎出门来,派画北接一下她也行啊!
但好在杨桃不是讲究这些的人,且今日是为了还钱来了,卿苍毕竟是债主,摆摆谱也无不可。
刚刚走过长廊,杨桃就看到卿苍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琴,在离卿苍不远的东侧。还摆着她上次见到的筝。
画北则忙里忙外的,似乎在煮茶。
杨桃撇嘴,没想到这卿苍还挺有闲情逸致的,还挺会享受生活。
“桃子,我听画北说,你那天似乎心情不佳,并没有好好弹一曲,不如今天。我们来个琴筝合奏,如何?”卿苍见到杨桃。并没有站起来迎接和客套,只是温和地开口。
“那个,卿苍哥哥,我虽然会一点,但弹的并不好,就不献丑了吧!”
杨桃这话倒不是谦虚。而是在她所有“被爱好”的东西里面,书法算是精通,画画勉强能骗人,而这筝,的确是最差的一个。估计连外行都骗不了。
“没关系,我也是平日无事的时候消遣,谈不上精通。”卿苍面含微笑,让人。
杨桃不得不承认,这卿苍的确是长成了好人的样子,否则,她也不会在最初的时候,找他帮忙了。
正犹豫着,画北已经忙完,走上前来,对杨桃施礼。
“桃子姑娘,难得我们公子有ze,还望姑娘不必自谦,奴婢也可以沾光欣赏一下。已经很久没听我们公子抚琴了呢!”
画北的话带着些祈求的意味,还带着对她们家公子琴声的向往,倒让杨桃不好意。只是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那首曲子更好。何况,她会的,那卿苍也未必会啊,比如《菊花台》什么的。
“卿苍哥哥,我们选哪支曲子?”杨桃i,只好问卿苍。
“只管是你熟悉的就好,不用顾忌我。我虽然只是粗通音律,但一般的曲子,都能跟的上。”卿苍微笑。
显摆!又是显摆!而且是非常谦逊和低调的显摆!
杨桃又开始腹诽,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明明是显摆,还的跟个谦谦君子似的。
杨桃不禁怀疑,她并没有好好认识过ze卿苍。
最初的时候,卿苍给她的印象是高贵,那不凡却又内敛的气度,不是什么人想学就能学的来的,更不是想伪装就能伪装的出的。
随着慢慢的接触,杨桃觉得卿苍挺热心的,而且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竟然能跟村里的人打成一片,还那么随和有礼,确实十分难得。只是在他自己的家人面前,规矩大了些。
而如今,杨桃算是看出来了,这卿苍狂着呢!还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狂妄,一点儿都不张扬。让杨桃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每个狂傲的人,都必须有那种炫酷的外表。
除了她这么聪明的人,一般人肯定是看不出来卿苍的这份狂傲的。
“那,就《高山流水》吧!”杨桃腹诽完之后,又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说道。
这《高山流水》她虽然弹的并不好,但好歹是古代的曲子,虽然她也很想用点儿现代的东西糊弄一下卿苍,但一时有些懵住,竟然没想起来用什么来糊弄好。
“伯牙所念,子期必得之,这曲可是需要会赏之人。”卿苍依旧是他那如玉般温润的,但话音未落,琴声却骤然响起。
杨桃凝神,忽然想起曾经听闻,《高山》《流水》的琴曲和《高山流水》的筝曲是不同的,如今听来,果然不一样。
这筝本jiushi她的弱项,何况还这么久没练过了,因此即便是弹,也一定是磕磕绊绊。何况对她来说,做一个听众,也许更适合一些。
早就听人说过,筝声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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