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治道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驻京办主任明着是在抱怨,实则是在邀功讨好,另外就是想打听晏治道今天的行程,这几天晏治道闭门不出,搞得他心神不宁。他看晏治道没说话,就道:“京城的路况,这两年是越来越差了,下雨下雪,必然就会大堵,刚才司机小刘来的路上,就差点被堵住,要不是他机灵,现在就要在大马路上挨冻了。”
晏治道笑了笑,他明白驻京办主任的意思,这话表面是劝自己今天轻易不要出门,其实是要想问自己到底出不出门,“是啊,我刚才看报纸,上面有一个新鲜名词,叫做国际化大‘堵’市,很形象嘛!”
驻京办主任干笑了两声,领导认为好笑,自己怎能不笑,但心里却摸不准晏治道的意思。
正要再说,晏治道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龙山市的晏市长吗?”电话里传来声音,嗓门很大,“这里是总参!”
晏治道一下就把电话抓紧了几分,“我是晏治道,请讲!”
“龙山市的申请材料,我们已经收到了!”那边顿了一下,道:“我们局长今天有空,想听一下具体的情况,请晏市长备好材料,到总参来一趟!”
“我马上到!”晏治道简直是喜出望外,“马上就到!”
“就这样!”那边说完,直接“咔嚓”一声,就挂了电话。
饭厅很安静,驻京办主任把晏治道的通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心里震惊到无以复加。作为驻京办主任,他最熟悉“跑步钱进”的标准流程了,都是大家上赶着去登人家的门槛,好话说尽、孙子装尽,人家也未必能正眼瞧你一下,你勤跑快跑,都唯恐落于人后,要是坐在家里等着人家主动召见,那铁定是死到不能再死了。
当时市里决定要跑机场的项目,驻京办主任愁得好几宿没睡着,难度太大了,但此时再看晏治道,他心里就肃然起敬了。
晏市长静坐驻京办,好事自己找上门来了,像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上面有人关照了。
驻京办主任不敢耽搁,道:“晏市长,我这就去准备车子!”晏治道已经把最难啃的骨头啃下来了,要是他今天无法把晏治道送到总参门口,那玩笑可就闹大了,别说是下雪堵车,就是天塌地崩,也必须想办法解决。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下了有好几天,不光是城里堵,就连京城的机场也因为大雪被封闭了好几次,曾毅哪儿也去不成,只好窝在玉泉山上,陪着翟老下棋聊天。
天气刚一放晴,曾毅就接到了孟群生的电话,让他再去西苑别墅一趟,听孟群生在电话里的口气,曾毅知道乔文德应该是痊愈了,今天叫自己过去,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复诊,二是酬功。
出了翟家,曾毅远远看到一辆车驶了过来,他觉得有些眼熟,就站下来等车子靠近。
“曾主任!”
那车子的主人看到曾毅,也是有些惊讶,玉泉山这种地方,曾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进来呢。
“是常总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曾毅笑了笑,道:“真是巧!”
常俊龙推门下来,指了指身后,道:“这是寒舍,曾主任进去坐坐?”
曾毅摆了摆手,道:“不了,我正要下山去呢!”
常俊龙看了看翟家的楼,道:“曾主任这是来拜访翟老的?”
“是啊!”曾毅点了点头,也不愿意跟常俊龙多聊,道:“天冷,常总快进去吧,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曾毅离开,常俊龙负手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脚轻轻在地面跺了两下。
曾毅治好过翟浩辉的病,这事常俊龙知道,他也知道翟家有些欣赏曾毅,但上次老爷子去世的那次,常俊龙让人去找曾毅的麻烦,事后翟家并没有追究,这不是翟家的风格,常俊龙因此认为翟家对待曾毅,也就只是一般的看重罢了。
但今天亲眼看到曾毅自由出入翟家,常俊龙就觉得自己的判断,似乎是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要知道很多翟家的旁系子弟想来这里一次,也是难于登天。
常俊龙在原地站了好大一会,最后又上了车,直奔山下去了。
乔家的院子里,乔文德正站在院子中央悠闲地打着太极拳,顾益生今天也在,远远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微笑。
曾毅跟着孟群生走进来,先对顾益生笑了笑,然后也跟着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乔文德把这套拳打完。
乔文德心无旁骛地打完拳,收了势,才扭头看了曾毅一眼,道:“小曾来了啊!”
曾毅笑了笑,道:“刚到!”
“你看我这套拳打得如何?”乔文德大病得愈,身体舒爽,因此兴致也很高。
“行云流水,柔中带刚,应该是得自高人的真传,我看有上二十年的功力了!”曾毅笑着道。
乔文德眼睛一亮,竟然全被曾毅说中了,这人虽然年轻,眼力却是不俗啊,他笑道:“你倒是识货!”
接过工作人员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一把,乔文德就抬手道:“屋里坐,屋里暖和!”
进了屋子,顾益生和曾毅分别给乔文德把了把脉,把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换了一下看法,都认为乔文德的病,就算是痊愈了。
顾益生看曾毅没有别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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