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红璃的目的不止于此。
单凭空想,亦是于事无补,妖尊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蜷缩成一团、小脑袋挤在在翅膀下的小雏鸟,放在掌心,轻声唤道:“小朗?小朗?”
小朗挪动了下身子,仍是紧闭着双眼。
妖尊无奈,他轻柔地翻过小朗的身子,露出那小雏鸟的一对小脚来,再慢慢地分别把两只略略拉直,小朗那细细的鸟爪上仍然缚有他当日在丹x_u_e之山以青丝化作的银白色脚环,此物带有他本妖的气息,断无可能作伪,那黑衣女子莫不是在故弄玄虚?
但小朗身轻如羽,却又是确确实实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妖尊如今只恨自己不过一介凡间妖物,参悟不来仙魔的奥妙,而今小朗虽在身边,却沉睡不醒,怎么也不象个好兆头。
他把小朗重新放入衣襟内,离开房间下了楼,客栈的老板见他又要出去,热情地招呼道:“客官又要出去?天色不早了,不先在小店用过便饭么?”
“不了,”妖尊正欲跨出店门,忽又止了脚步,回到台边,解出冯老爷赠予的那一袋金叶子,对老板道,“老板,这一袋钱你便收作宿费吧。”
老板拉开布袋子往里一瞅,顿时目瞪口呆,忙不迭把袋子往妖尊处推,连连摆手:“这,这哪里用得着啊,就算盘下小店都有多了,客官,这——”
妖尊笑道:“先拿着吧,等我们回来再会账计较也不迟。”
客栈老板惊疑不定地看着妖尊,妖尊既不愿再多解释耽搁时间,对老板微微一笑:“放心,这些金叶子来路正当,老板要不信,到城中那冯大老爷家一问便知。”
听他这般说辞,老板才将信将疑地把袋子收到柜台下,正要再说上几句,表明自己并非昧金,一抬头,妖尊早已出了店门,不见踪影。
妖尊把账结毕,离开客栈,大步流星地径直往飞来寺行去。
已过了酉时,天色渐暗,到了那飞来寺门口,日头早已沉落,只剩几道余晖,仍能照出高大的山门正中竖匾上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飞来寺。
只是大门紧闭,妖尊遇上了小朗和卓小鱼之前一样的麻烦,该如何进去呢?
不过较那一对年轻鸟和鱼运气好,妖尊犯难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他刚一踯躅,那庙门前倏然一闪,妖尊察觉到妖气从中泻出,他微怔,顺着妖气寻去,走不到两步,就见距离大门不远处的墙角下,亭亭玉立着一位神情温婉的美妇。
那美妇冲妖尊微微颔首,目中灵光流转,皆是期盼。
妖尊见状,略一沉吟,便走上前去,刚要施礼,那美妇已然将身一转,卡在墙壁之上,半回身后,又向妖尊点点头,示意他跟来。
冒险一试的妖尊果然顺利地进了寺庙,他开口向美妇道谢,那美妇凝视着他,朱唇微翕,没有说话,两掌合着向妖尊捧起,她那掌心内即刻出现了一条拇指粗细、一炷香长短的白蛇来。
她神态恭敬地将这条白蛇举向妖尊,妖尊虽不明所以,也还是伸手欲接,那白蛇拉直了身子,游上妖尊的手指,蜿蜒到他手腕处,首尾一盘,倒像个造型别致的手镯。
妖尊正要出声询问,那美妇身影却极速淡去,她最后向妖尊手一指前方,顷刻间消失无踪。
顺其方向望去,遥见一庄严雄伟的大殿,妖尊再一低头看向手腕处,那条通体白皙的小蛇乖巧地缠绕着,一动不动,似入了冬眠一般。
他虽不知那美妇究竟是什么来路,然一则她是妖非魔,二则,妖尊只觉这美妇的容貌似曾相识,且也感受不到她有任何恶意,她盈盈目光中,反是饱含对妖尊的乞求——他倏然省起在柳林村时,卓小鱼曾提及在那杏花树下的异事,以及小朗临行前也曾特地对那棵树一探究竟,难不成卓小鱼所见的女子,就是她?
她是谁?若是妖,同归一类的妖尊怎么到此时才察觉她的妖气?
为何她也进了这飞来寺?她又有何目的?
这一连串的疑惑在妖尊心头直打璇儿,却没有阻碍他前行的脚步,一路疾行,不费多少功夫,飞来寺的天王殿便赫然清晰。
妖尊脚步不停,一阵风般卷到殿门前,刚与殿内供奉的笑口常开大肚弥勒佛打了个照面,脚还未踏进高门槛,就听得连串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狗吠,妖尊微一皱眉,只见从佛像后方,左右各跃出一只足有半人高的黑毛长脚恶犬,两犬狗嘴大张,朝妖尊龇出上下两排锋利的獠牙。
狂吠之后,两犬似乎发觉妖尊毫无退让之意,上身低伏,作势欲扑,咆哮声也由响亮变作低沉。
妖尊冷笑一声:“好端端的佛寺,却养着凶神恶煞的看门狗,这寺庙里的和尚,只怕也不是什么好货!”
话音未落,那两条恶犬已是按捺不住,飞扑向妖尊,妖尊侧身避开,也不客气,见左边那只纵身跃起,从他头顶处袭来,轻喝了声,飞起一脚,直踢中恶犬的肚腹,那恶犬嘶声哀嚎,重重跌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妖尊低头让过右边那犬,又将手一伸,曲作禽爪状,精确无误地掐牢恶犬的咽喉,猛一用力,那犬甚至连临死的惨叫都未能发出,喉管处鲜血狂喷而出,在妖尊手里抽搐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妖尊将狗尸扔在地上,仰头看向那依然笑容满面的大弥勒佛,淡然一笑:“在你面前犯杀戒实在是大罪过,不知你那些挂名的徒子徒孙可有半份悔意?还是说这两只恶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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