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毫不犹豫扣了下去。
此时的艳鬼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躺在原地等死。林岳开了一枪。
艳鬼奄奄一息,“你真的忘了‘毓秀’吗?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在外面游荡,我刚才看见她了。”
林岳双眼不自然的抽搐,握枪的手微微颤抖,食指虽然还压着扳机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艳鬼看到林岳的反应心里有了些底气,再接再厉:“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不希望她还存在?你不希望他玩还存在是不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爱过她,所以明明知道她的魂魄就在外面饱受折磨,你却假装不知道更不想帮助她?”
艳鬼一口气说完,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岳,是死是活就看林岳是不是对她的话动心。
☆、蛊(五)
艳鬼在心中祈祷,希望林岳能对她的话动心。林岳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持枪的左手更是稳如磐石。
墙壁上的空调持续送着冷风,室温显示21摄氏度。
汗珠从林岳鬓角滑下,缓缓滑过面颊。
一颗,两颗。
再是铁打的军人能克制自己的动作和表情,却不能克制内心的情感波动;能强迫身体不吃不喝甚至不上厕所却不能强迫身体不流汗。
艳鬼眼尖,看见林岳的汗珠后心思活泛起来。她不着痕迹的打量屋子的四角,那是她亲手结的阵,如今她简直要恨死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结了这么重的界,非但如此,为了不让天盲打断她可能的“好事”,她竟然把扳指留在阵外大树上了。没有了扳指她无法施展血遁逃跑,否则饶是林岳的子弹飞的再快也追不上她。
无奈之下艳鬼不得不放弃从林岳枪口下直接逃走的希望,开始另想办法。
她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手指。
“砰!”
子弹准确击中她活动的手指。
“你还讲不讲理?我就是想活动活动而已!”艳鬼怒吼。
“闭嘴。”
林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对准她的枪口仍然一动不动,持枪的人看上去依然冷静而克制。
艳鬼终于忍无可忍,不知道哪里来的浑劲儿,她一面挣扎着往林岳扑去,一面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就不闭嘴!一百年了,我生不得生、死不得死,你干脆现在就让我魂飞魄散,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
簋街后面平房区,正在运功疗伤的天盲老人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心绪浮躁气血上涌,终于两手向前一撑,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疤仔!”天盲虚弱的喊道。
疤脸男听见天盲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不对,立刻撞开门跑了进来。
天盲老人手指颤抖着指向桌上的铜镜:“快……去找艳娘!”
“你怎么办?”疤仔问。
“别管我了,艳娘不能出事。快去!”天盲用手推着疤仔。
“好,我快去快回。”疤仔把天盲老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拿起铜镜跑出门去。
另一边,一直盯着艳鬼的林岳忽然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熟悉的东西,感情终于战胜自制,就是这一瞬之间艳鬼已经扑到身前,林岳闪避不开竟让艳鬼结结实实的抱住了他的双腿,而他的食指还是轻轻挨着扳机,在他手里百发百中的子弹还好好的躺在弹匣里。
艳鬼早已做好了再挨一枪的准备,甚至于就像她自己刚才说的那样魂飞魄散算了,可没想到的是一向面冷心狠的林岳竟然没开枪,非但没开枪竟然也不闪避,就那样被她抱了个稳稳当当。
一人一鬼心里同时一惊。
大约过了那么三四秒钟,一人一鬼同时向后,一个退步另一个同时松手,人鬼之间总算空出来半步的距离。
林岳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枪口顺势往旁边偏了偏:“什么叫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听了林岳的问话艳鬼慢慢跪坐在地,她下意识的半垂着头避开林岳的视线,线蛊反噬和夏桑特制子弹的双重伤害之下,她的阴气已经降到有史以来最低,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难看死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丑陋的样子。
艳鬼强忍着痛苦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平缓一些:“回大人话,我叫何艳娘是四百年前九丝僰人的后代,先祖父是被万历元年杀害的36僰寨寨主之一。我的族人皆尽被杀只有先祖母当年因为回大坝娘家才幸免于难。当时家祖母已经有身孕。她生下孩子后改姓何并谎称是苗人才得以存活下来。我十五岁那年,按照家族传下的规矩要独自回九丝城祭祖,在那里我遇见了我的丈夫,他是个汉人而且有了妻子。可是我们非常相爱,我不顾家族反对决定嫁给他。成亲当晚,那个狠毒的妻子在酒里下毒,令我与丈夫双双毙命。我死之后,她又以我是祸害为名将我的尸体扔进九丝天堑。因为我命数奇特葬身之所又是绝命之地,因此尸身得以不腐。闽南莫家的人经过附近发现我的秘密,他们施法将我的尸身炼化后镇在莫家祖宅之下,魂魄则被他们摄进还魂镜成为器灵,从此成为莫家的奴隶。从我出生到如今已有一百一十五年,为莫家胁迫已整整九十年了。”
艳鬼的遭遇悲惨离奇,林岳听后默默点了点头,左手已经收了回来,枪口对着地面。艳鬼见他把枪受了回去,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说……你看见她了?”林岳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艳鬼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她继续半垂着脸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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