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咱姐弟俩好多年没有见面了,聊聊吧。”
“你,你是谁?”
石秋艳瞧着看着,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好眼熟,慢慢地,一个熟悉的外形渐渐地跟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吻合起来了。
“你,你是……”
“不错,我是双才,大妮姐——”
石秋艳终于想起来了,一抹惊喜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满脸的惊字词,惊慌,羞惭,难堪……是她此际最真实的心境写照。
喜,是因为她见着了离散多年的兄弟;现在这副模样让她感到羞愧还难堪。
她那颗高昂着的头终于缓缓地垂下,脸上的怒气被惊愕驱赶得干干净净。
石达斡非常明白她此际的心境,拉她坐下,扯纸巾替她擦了泪,站在后面帮她理着凌乱的头发,幽
幽地叹口气:“姐,你怎么落到如此境地?你怎么变成了雯雯的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哇”地一声,石秋艳一转身,扑在石达斡的怀里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嘴里还数落:“双才呀,姐苦呀——”
“哭吧,有委屈哭出来就好了。”石达斡拍一拍石秋艳的肩,心里却很难受。
曾经,她带着他一起上学,一起分零食吃。
曾经,他和她一起玩家家,快乐是那时的真实写照。
曾经,他随妈妈离开那座村的前一天晚上,她还抱着他痛哭过一场。
今天再相逢,却是容颜已改。
时间没有因为哭声停下来,继续前移。
好一会,石秋艳的哭声歇了下来。
石达斡让服务员送了水来让石秋艳洗了一把脸,他又帮她梳头发。
“姐,咱俩先叙叙旧吧,还像以前那样说真话,谁撤谎谁是小狗可以吗?”
“嗯,谁撤谎谁是小狗。”
这样的场景和话语好熟,熟得勾起了彼此的回忆。
曾经,在村子前的河边,石达斡经常给几位差不多大的堂姐梳头,其中就有石秋艳,他们讲各自班级的趣事,那时最爱说得一话就是:谁撤谎谁是小狗。
时光荏苒,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不再是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她也不再是那个梳着小辨的小女生。
他幽幽地感叹:“真好混呀,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长大了。”
“双才,我记得你妈妈改嫁到了外省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呀?”石秋艳的情绪缓下来了,终于心平气和地问道。
石达斡长长地叹口气:“我大学毕业以后,在北京找不到工作,阴差阳错地来到上港,见这座城市不错,便想留下来发展。”
他说得不是全部的实情,却没有撤谎,他的确是阴差阳错来到上港的,不算违言。
其实他是有苦不能言,有些事不能说。
他在石秋艳未到之前就考虑好了,可以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可以跟石秋艳相认,甚至可以让万世元知道他就是石忠义的儿子。
但是,他老爸临终前给他写的信,以及那两千万存款,还有因为想查老爸死因诸多情事是不能往外说的。
他也打定了主意,如果真要跟万世平和万世元两兄弟照面,照样该隐瞒地就隐瞒,该认的就认,影响不大,还便于查老爸的死因。
石秋艳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事,还唉声叹气地说:“是呀,这年时工作难找嘛,我也是长期找不到工作了。”
“秋姐,我的事很简单,以后再告诉你,说说你吧。”石达斡还没想好要不要跟石秋艳说自己的故事,因为他对这个堂姐的人品与性格都还不了解。可以说他对她的了解只局于儿童时期。
“双才,老姐我也是一把辛酸泪,你是我弟,那就全告诉你吧,你坐到前面来。”石秋艳的语气温柔了许多,没有半点火气,只有激动与羞涩。
她还摸一摸石达斡的平头,脸上终于有了笑:“你长得很帅的哟。”
“嘿嘿。”石达斡憨憨地笑一笑。
见到分散多年的堂弟她非常激动,今天发生的事让她感到害羞。
石达斡很乖地给石秋艳倒水,拿水果,然后坐到她的身边。
石秋艳喝了水,讲出了一段充满悲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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