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和他来往后,两人间的关系便如履薄冰。
他推门走进办公室,赵光鼎跟了进来。女秘书接着端进来两杯咖啡。
燕兆青喝着咖啡,拿眼觑着赵光鼎,等他自己开口。
赵光鼎咳嗽了两声,说:“兆青,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就是一有眼无珠的小人,当初排斥你,实在是害了我自己的女儿……”
燕兆青淡漠地说:“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南琛现在也有了很好的归宿不是?”
赵光鼎惨淡一笑:“你也不用讽刺我。我自己做错了事,自己活该。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当初我这么做,纯粹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护,不忍心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并非对你有什么仇恨。你自己马上也要当父亲了,应该很快就能理解我。”燕兆青看着窗外一只扑腾来去的小鸟,撇了撇嘴。
赵光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到他办公桌上:“我今天来,不是为和你说这些旧事。这封信,你先看一看。”
燕兆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信。他只匆匆看了几行字,就脸色大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隔着桌子,一把拉住赵光鼎的胳膊,急急问:“这信怎么会在你手中?她人呢?”
赵光鼎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一直在做船舶贸易,我一个族兄前几个月跟船到美国萨凡纳时,突发阑尾炎,被送去当地医院动手术,在那里,他遇到了……你妈妈。”
燕兆青极力忍耐,但泪水仍旧涌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
赵光鼎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据我那族兄说,她现在单身一人,靠救济生活,她生了病,却没有动手术的钱,只好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就当护工赚取自己的医药费。我族兄相貌酷似我,这才被她认出,上来搭话。”
“她……她生病了?”
“是啊。我族兄见她实在可怜,便替她还清了医药费,把她带回了澳门。”
燕兆青差点跳起来:“她在澳门?”
“嗯。我族兄本要将她送回你们家,但她死活不肯,说她做出了那样的事,实在没脸回去见燕大哥和你。她还说自己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治不好了,她之所以回澳门,只是想死在家乡,并不为求得你们的原谅。我族兄没有办法,跑来和我商量。我们不敢太违背她的意思,只好先将她安排在我族兄乡下的房子里。哪知没过多久,燕大哥就出了事,你妈妈的病也更加恶化……昨晚,我族兄跑到我家,拿给我看这封信,说是她快不行了,写下这信,让我们交给你,如果你愿意,就去见她最后一面;如果不愿,也就算了。”
他说完,燕兆青一言不发。办公室静得仿佛灵堂,连带周围的声息也似被空气中某种巨大、空旷的悲伤和彷徨吸收掉了。
好一阵,燕兆青才吸了吸鼻子,说:“你能带我去见她么?”
赵光鼎犹豫了一下:“那地方来回要一天的路程,我是没问题,你呢?”
燕兆青想了想,就决断地说:“麻烦你先去楼下等我十五分钟,我安排一下,就跟你去。”
赵光鼎点头答应。他拍了拍燕兆青的肩,让他别太伤心。燕兆青闷闷地谢了一声,看着他走出去。
电梯门一合上,他立即去找秘书,让她把辛义叫上来。
他想:“这信确实是我妈妈的字迹,她已经危在旦夕,我必须马上去见她。晚上的事,都已安排妥当,我去也是在外面守着,就让辛义代劳,等他把琬儿接到香港,我再去看她。琬儿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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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怀孕,还是受打击后的本能保护意识在作用,叶琬到圣若瑟修院后,胃口就好得惊人。
今晚上,她又吃了一盘墨鱼汁意粉、半盘鸵鸟肉、一大碗青菜汤,加上一整只榴莲。然后她打着饱嗝坐在窗台上,等着燕兆青联络好的人来接她。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浑天仪状的花坛里种植的紫背天葵根根挺直如标兵,层层叠叠的叶子却又在晚风中缓缓摇摆。叶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丝奇特的笑容。她想:她这次遭到卢香与、赵南琛和鹿萦红他们的联手陷害,若在以前,她早气得七窍冒烟,非要向他们讨还公道不可;哪像现在,气还是气的,但另有一层意识,觉得无所谓。原因,大概在于腹中的宝宝吧。这是,她和兆青的孩子。不管她和兆青未来怎样,这混合了他们血液和精华的孩子、他们合二为一的象征,却已存在,不可磨灭。所以,她应该先离开澳门,去香港也好,去欧美也好,她第一要务,是保住孩子的幸福。至于卢香与为首的那些人,就交给燕兆青去解决吧。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又觉得兆青待她实在是不错。尽管他对她诸多挑剔,不满意娶她作自己妻子,但在她大难当头的时候,他总是及时出现,义无反顾地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门外有人叽里咕噜地说起了葡语,听声音,似是修院的某个修女。
叶琬竖起耳朵,听清楚她对门外的警卫说:内花园的一根管子坏了,现正往外喷水,修女们束手无策,希望他去看一看。
警卫没有怀疑什么,就跟那修女走了。
他刚走,叶琬房间的门就开了,安娜院长带着一名修女走了进来。叶琬正将早已准备好的修女袍套上身。安娜向她点点头,对那名修女说了几句,她走到叶琬床前,拉开被子,钻了进去,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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