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连孙子都不让我抱;一个以为他出息了,却受人骗,狗场亏了本,卖给了别人。纪来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他办这狗场,主要是想给他三弟一个挣钱露脸的机会。他自己继承了赌场,不愁吃喝,犯得着赚这辛苦钱么?但他也不看看,燕兆青他是什么货色?骗骗姑娘家还行,做生意,他是这块料么?我早对纪来说:狗场管理,要么他自己来做,要么请教他大哥或者你……”
“纪来哪看得上我?”
卢香与怒了:“干么看不上?你好歹在荣升工作了那么些年,不说别的,就经验上也是他们前辈。哥哥,不是我说你,有时候妄自菲薄也过了些,知道的说你是自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不成呢。”
卢肇叹了口气:“别说,我这次可能真的要完。”
卢香与顿了顿。屋里好像多了张无形的大嘴,将空气狠狠一吸。卢香与全身戒备,问他:“什么事?”
卢肇苦着一张脸:“妹妹,我问你,这两天有没有听到妹夫提我?”“没有。”“那平甫呢?”“也没有。他们好端端的提你做什么?”
“唉唉,还不是琬儿那姑娘。平甫不知怎么想的,让她来当秘书……”
卢香与大吃一惊:“有这事?”卢肇也吃惊:“怎么平甫没告诉你?唷,难不成是平甫看上她了,所以不满赵家那小妞?”
“胡说,”卢香与怒斥,“平甫向来规规矩矩,你别拿自己的龌龊想法往他身上套。”
卢肇心里不服,想男人有几个不“龌龊”的?不过嘴上改说:“不是最好。”
卢香与一肚皮狐疑与恼怒,听这句又话里有话,便问:“什么最好不最好?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卢肇说:“最近有人跟我通报,说公司里有人在查我的帐。我以前交往过的女人处,也有人跑去跟踪查问我的情况。我就不知这是平甫的主意呢,还是别人的主意。”
卢香与又生起一种焦虑:“查你?查你做什么?莫非你做了亏心事,收了不该收的礼、拿了不该拿的钱?”
卢肇涎着脸笑:“傻妹妹,做生意的哪有什么干净人?有时候,就是你不想拿,别人也要逼你拿。你不拿,就是得罪人。别说我一个给人使唤的,就是妹夫、赵光鼎他们,也有不干净的地方。”
“又胡说!”
“‘水至清则无鱼’,你还别不信。别人认真要抓你的错,总能被他们抓到把柄。”
卢香与皱眉想了想,定下来,问他:“你巴巴跑来向我哭诉,叫我怎么办?”
卢肇把椅子拉近她,凑过头来说:“妹妹,我就为确定一下,到底是谁看我不顺眼?如果是平甫,那他也不必多费工夫,我的职位是燕家给的,你们要我走,我二话不说,自己辞职;但如果是琬儿……”
“你要怎样?”
卢肇一脸谄媚微笑:“你把她交给我,我好好调教,管教她以后服服帖帖。”
卢香与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而认真考虑了下。她的脸上逐渐露出冷笑,她微微摇头,对她哥哥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人虽然自甘下贱,到底也是我们家领大的,看在老爷面上,也不能让你白糟蹋了。你看我的主意。”
说着,她又叫云纱,让她把大少奶奶和二姨太都找来。卢肇在一边摸不着头脑,又不敢问她。
不一会儿,赵南琛和鹿萦红都来了。鹿萦红大烟抽到一半,蓬头散发过来的。她看到卢肇,不由一惊,暗怪云纱不说清楚。卢肇倒觉得她这样另是一般风情,对着她偷偷挤眉弄眼。
卢香与见人齐了,就说:“你们知道我的烦心事。纪来这孩子,最近老是和一个戏子厮混。花钱是小事,我就怕他年纪轻轻,弄坏了自己身体。好不容易有个狗场,让他转移精力,偏经营不善,转卖了。这两天,我没在家里见过他人。”
鹿萦红要插口,卢香与不容她说话:“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征求你们意见。我想让纪来成亲,借着办喜事,既收收他的心,又鼓励他重新振作起来。你们看如何?”
鹿萦红忙说:“太太这主意好,只不知新娘子是谁?”
卢香与端然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就琬儿吧。”
一屋子人,除她外,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鹿萦红结结巴巴,先把自己闹了个满脸通红。她说:“琬儿?可她和……和青儿,和青儿……”
卢香与说:“她和青儿是比和别人好些,那只因他们年龄相近,身世仿佛,并不是说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青儿带她去了上海,回来后不向她求婚,他对她的态度,可见一斑。再说,青儿是个手脚大的,他和琬儿都没有钱,他们两个成婚,以后叫青儿去哪里弄钱?”
这番话处处戳到鹿萦红痛处。她本来是根墙头草,不是非叶琬不可,登即转了口风:“到底是太太,想得周到。”
卢香与又看向赵南琛:“南琛,你们小姐妹,从小比别人亲近。你的意思呢?”
赵南琛刚才听她提到去上海的事,心情激动,忍不住要对人说:当初兆青带叶琬去上海,可不是为了爱她,而是为了成全他们的好事。这话自然绝不能出口。而且时过境迁,她早已失去了抖露真相的权利。
她勉强振作了一下,笑说:“妈这样想着琬儿,是她的福气。她挺好一女孩,只因额头有疤,一般人不懂她的好。若她能嫁给自己人,那是再好不过。“
卢香与沉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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