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子走了进来,直奔向软榻。虽然长史之前见过她,可现在这个被风吹得蓬头垢面的样子,长史绝对认不出她来。
好在长史又看见了她身后的谢景,心下了然,赶紧上前给谢景请安,谢景便领着他们到外间了解情况。
她被冻得手脚僵硬,只好先坐在地毯上慢慢烤火,双眼盯着炉中的火花,双手被突如其来的温度刺激的又痒又疼,可为了能够迅速让自己升温好方便照顾他,她只能忍着。
谢景安静地推门进来,也坐在地毯上烤火,“蜀王的情况好了很多,正在一点点发汗,我已经让人回去传话了。”
张油然只是目光呆滞地点点头,通红的脸颊和苍白的双唇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回头看着榻上的人慢慢开口道:“景儿去歇着吧,这么晚了也该睡了。”
“我也在这儿一起守着,蜀王要是醒来想活动活动,二姐姐一个人怕是扶不住。”
她本想悄悄和他说说话的,不过谢景说得也很对,既然宋明季并无性命之忧,那就没必要来唤醒疗法了。
本来这一路她都做好了要接受他得的是瘟疫,疟疾这类传染病的准备,还好只是她多想了而已。
她走到衣柜前又拿了一床被子在炉火旁熏了熏,“景儿拿着这被子去床上睡吧,有需要我会喊你的。”
谢景忙睁眼强装镇定,“二姐姐去床上睡吧。”
“我如果困了,就在榻上挤一挤就行了,你听话,好好休息,还有好多事儿得指望你呢。”她把被子扔到他身上,“去吧。”
谢景刮了刮自己的鼻梁,勉为其难地绕过屏风,到另一边相隔较远的床上歇着去了。
张油然看向那架缎面屏风,又叮嘱道:“把幔帐放下来掖好,如果冷的话我就喊人再添一架炉子。”
“不用了,这边有火墙。”
安顿好了谢景,她这才坐到榻上,喊了婆子打来热水,轻轻替他擦拭了一遍,又让人准备热水,姜汤,杂粮稀粥,等他醒来随时能喝到。
真奇怪,烧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醒呢?现在浑身上下也不烫了,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吧。
她把上身压在他身上,就这么别着腰歪着,右手五指和他的左手五指紧紧相扣,下巴垫在他胸膛上,大长腿实在蜷得不舒服,索性伸出去脚尖儿点在远处的地毯上。
她就这么维持着这个特别不舒服的姿势,偶尔抬头亲亲他的唇,其实宋明季此时已经醒了,正思考着该如何装作刚刚醒过来的样子。
“然然……”
“你醒了?”张油然由于抬头过猛,觉得脑子嗡嗡直响,不过她完全没在意,“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大夫!”连珠炮似的问了这么多问题,忙起身要去找大夫,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谢景隐约听到了两人的声音,也连忙起身过来问候,宋明季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有男性从屏风后出来,本能地拽紧了怀里的人儿,还试图把她推到自己身后去,还以为是刺客呢!
“是表弟啊!”他不禁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既然殿下已经醒了,那就请到床上去歇息吧,那里的火墙很暖,软榻离门口太近了,别再着了凉。”谢景这个翩翩公子动作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是啊是啊,景儿说的对,让他扶你去床上,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谢景急忙拦住了她,“二姐姐,还是我去吧。”
张油然默默看了宋明季一眼,宋明季轻轻点了下头,“也好,记得让人传话给太子殿下,就说我醒了,一切都好。”
“那我这就去办。”谢景甩了甩袖子,潇洒地转身向外间走去。
宋明季依旧躺在榻上,安抚她道:“等大夫过来看过了,我再去床上,好不好?”
“那我去铺铺床。”她又一次想要逃离他的视线。
宋明季毫不客气地搂紧她抿着唇邪魅一笑,厉声威胁道:“小妮子!再逃就直接办了你!”
张油然被他犀利的目光吓到了,也没思考他说得具体内容,立刻像个挫败的公鸡,哦不对,是母鸡,一样蔫儿了,乖乖坐在榻上等着大夫进来看诊。
随行御医一听说蜀王醒了,立即屁颠屁颠地过来请脉,谢景带他到了外间,先进来请示一番,这才领他进了里间。
御医们轮番诊脉,都说情况好转,再养两天等语,谢景领着他们退了出去,本想叫几个这庄上的婆子到外间值夜,又觉不妥,便自请要在外间歇息。
“等明日一早,二姐姐的人就到了,今晚我就在外间安歇了吧。”
宋明季也正烦恼没自己人在外间甚是不妥,小厮们又不方便,便赶紧应承下来,“那就有劳叔广了,如果你不在,你二姐姐怕是不会安心。”
“那我让婆子把炉子搬到绣床附近吧,二姐姐不用惦记我,我自会再让人搬炉子进来。”谢景适时地阻止了要开口说话的她,先替她把话说了,张油然点点头表示认同。
谢景一直在忙碌,一会儿让人端药进来,一会儿让人换汤婆子,俨然一个大管家,张油然真的安心不少。
直到晨光微露,这庄子才逐渐安静下来,谢景吩咐仆人都去安歇后,在外间的榻上安然入睡。
张油然又熏了一套新的被褥,整齐利落地铺好,丝毫不曾察觉宋明季站在自己身后,直到自己拱着的臀部被他用力拍了一掌……
“疼……”她伸手揉了揉,真的挺疼的,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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