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猝不及防的从眼眶滑落然后砸在地上,苏晗无法掩饰自己的悲伤和难过,身体的力气一点点被抽离。她甚至感觉自己快抱不住怀里的保温盒。
苏墨怎么会就这样走了?他怎么可以?
看见她的眼泪,苏谨的眼神多了一丝温度,颇为感叹的开口:“还会流泪,说明你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她的心怎么会是石头做的?就算是,这么多年,也会被捂热的啊!
不想辩解那么多,苏晗抬手擦干眼泪,跟着苏谨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外,透过门上的探视窗口,苏晗看见安静躺在病床上的苏墨。他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上面显示着他的各种生命体征,苏晗不明白这些数据的意义,她只想知道,病床上那个人什么时候会醒。
“是苏墨的家属吗?”
医生的声音传来,苏晗转身,苏谨已经和他交谈起来。
“病人的情况很特殊,他的脑内没有淤血,神经系统也并没有受到特别大的损伤,按照常理应该会在术后八到十个小时内苏醒,可他却在术后出现了一次生命衰竭,虽然及时抢救回来,可我们不能保证他会在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什么意思?”
苏晗忍不住问,医生看了她一眼,翻着病历平静的宣布:“病人在第二次急救之后,身体陷入了休眠状态,你们要做好准备。”
“他会变成植物人?”
苏谨抓着重点问,苏晗的心凉了半截,医生却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植物人是一种更为稳定的状态。休眠状态随时都有生命衰竭的可能。”
随时都有生命衰竭的可能!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在苏晗头顶浇下,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一点点凝固。
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苏谨问,医生考虑了一会儿才点头回答:“可以,不过要先换无菌服,待的时间不要太长,如果引发术后感染,病人的情况会更危险。”
医生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苏晗全都记下,苏谨因为刚抽了烟,所以暂时不被允许进入病房。
苏晗去做了全身消毒。然后换上无菌服才走进重症监护室,监护室里很安静,只有那些连接着苏墨身体的仪器不时发出细小的声音。
苏晗一步步走到病床前,眼泪从刚刚就不停地流,苏晗不敢靠得太近,她怕自己会崩溃。
安静的在房间站了几分钟,有人敲门,苏晗回头,医生在示意她时间到了。
转身走出去,房间门关上的瞬间。苏晗瘫坐在地上,吓了医生一跳:“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腿软。
苏晗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站起来,苏谨一直靠在外面的墙上看着她:“你头上的伤是不是该换药了?”
“啊?”
苏晗茫然,脑海里浮现出之前苏墨帮她换药的画面,喉咙再次梗得难受,苏谨对她这种状态也不意外,直接把她拎走让护士帮她换药。
“苏晗,我不是要你为了苏墨要死要活的,但做人吧,不能太没良心,懂吗?”
苏谨尝试着讲道理,他可不希望哪天病床上那人好了之后,揪着他算虐待妹妹的账。
苏晗点头,眼睛有些无神,苏谨活动了下下巴,如果这人不是他妹妹的话,他真想抽她一巴掌,也不知道苏墨是怎么忍受得了她这样的脾气。
为了防止自己冲动行事,苏谨看着护士帮苏晗清理了伤口就离开,苏晗安静的让护士帮她包扎好伤口。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苏晗有些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最后随便选了个方向走,走了没几步突然听见肖桂梅的声音。
“我不是说直接把人送火葬场吗?人死都死了还找我来做什么,我儿子现在要准备高考,身边离不开人你知不知道!”
下意识的,苏晗循着声音的地方走过去。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医院,我们没有权利将死者送火葬场的义务也没有这个权利,请肖女士尽快将岳先生的遗体领走。”
医生尽量语气平和的说。肖桂梅的表情很嫌弃:“那你们就不能找个好点的棺材把人装好吗?非要让我到太平间这种地方来领?”
估计是对这样的论调太过无语,医生只沉默着没有再说话,肖桂梅瞪了医生一眼,招呼旁边两个民工一样的男人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把人弄出来,要是臭了就找大一点的塑料袋系着直接送火葬场。”
两个男人也觉得很晦气,推门进去很快抬着一个麻布口袋出来,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一只手,肖桂梅吓得惨叫出声,即便隔着那么远,苏晗都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被震碎了。
两人连忙抬着麻布口袋走远。肖桂梅也想走,一个护士赶来:“肖女士,这是岳先生临走前拖人帮他照的遗像,请你收好。”
遗像是用油纸包好的,不过肖桂梅在接过遗像之后就把它随手扔到地上:“嫁到岳家这么多年,我没享过什么福,临了还给老头治病花了这么大一笔钱,老头竟然还想挂张遗像在家里膈应我,想得美!”
肖桂梅说完转身离开,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眼底都很不屑。
“现在的人啊,老人要走的那几天一直念叨他孙子,临了也没见他孙子来看他一眼,唉……”
两人低声交谈着离开,苏晗也想走,却看见包着遗像的油纸破了一块儿,露出一点金色相框。
鬼使神差的,苏晗走过去打开油纸,遗像上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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