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过了大半。到中场休息时,她已经将草稿打完。
出去溜达一圈,去趟茅厕,喝杯热茶,继续回来下半场。
刚坐下,还没拿笔,李萱就敏锐地觉出不对——有人动过她的草稿。
这是被九娘训练出来的敏锐,别说是一张书案,就是一座山,哪块土地松动过,她都能感觉出来。
她跪坐在柔软的羊毛软垫上,心底一片冰冷。
会是谁?谁要算计她?
呵——
她总算知道青州师事件的最终目的了,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没有后文,就这样不痛不痒地传几句谣言。
谣言到底是谣言,虽然伤人,却是皮毛。可若是将谣言坐实,伤人的威力就大了。
如果在入社考试传出她作弊的消息,确实她人品有暇,这辈子都要顶着污点,被京师贵女排斥。不仅如此,还会连累父母以及先生。
齐玥!
李萱眼中闪过冷意。
四下扫过埋头考试的众女,李萱心里存疑,不知道是哪人看过她的草稿,齐玥又如何构陷她抄袭?
她接下来要怎么做?是直接重新一篇,还是将计就计揪出齐玥。
重写一篇时间有些来不及,而且也没时间打草稿,字迹难免潦草。李萱从不觉得自己是倚马可待的天才,她只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踏踏实实而已。
将计就计风险太大,一来她不知道齐玥的后手;二来这里是齐玥的主场,变故太大,一不小心她就会身败名裂,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
她自己不要紧,可若是连累先生就不行了,若她坐实人品有暇,那教授她的先生也是品性不佳之人,她不能让先生陷于此种境地。
更何况,她也着实不擅长玩阴谋诡计,这么短的时间哪里比得上齐玥的长久谋算。
对她而言,最简单干脆的方法就是趁着齐玥出门时,拿麻袋套住,将她一顿胖揍出气。
这就是李萱和齐玥做人的区别了,齐玥汲汲营营,心思毒辣,害人在暗处。李萱光明正大,嫉恶如仇,哪怕恨极齐玥,也不过是戳穿她的阴谋诡计,而不是暗中陷害她,损她名声,害她贞洁。
坐在这想了半天,急得李萱直抓头发,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没时间了,还是先把考试过去。犹豫再三,李萱抓过草稿纸扔到旁边的火炉中烧掉,提笔又重新写了一篇。
别间里,几人目睹这一幕皆是面面相觑,怎么回事?这丫头不会是想放弃草稿重新写吧。
宁国夫人奇怪:“时间没剩多少了,重新写恐怕来不及。”
大长公主已经搬个座坐下,闻言摇摇头:“这丫头聪慧着呢,肯定来得及,要是来不及就改变入社考试的规则,反正她必须进。”
闻言,众人齐齐惊住。
宁国夫人都结巴了:“殿下,您、您怎么如此看中她。”
不行么?
大长公主挑眉,我就看中她。
齐玥低着头,在袖子的遮盖下,指甲陷入掌心,整个身体轻颤。
袁灵韵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很是奇怪。这两日这个丫头一直跟在身边,她冷眼瞧着,是个有志气的丫头,行事稳妥知机,才学也好,很是出挑。
就是心思太重,失于磊落。
这么久了,袁灵韵还是第一次见她失态,目光往镜堂内李萱处扫了扫,眉头顿时紧皱。
莫非她和萱萱烧草稿一事有关?
袁灵韵太了解李萱,无缘无故,她断不会如此作为,能让她在考试过去大半将精心写出的文章烧掉,定是有缘故。
难道是有人设计陷害?
袁灵韵心思一转,周身气势顿时冷硬起来。
立在她身后的齐玥呆了一瞬,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一步,抬头看向袁灵韵。
宁国夫人也大为惊异,转过目光:“阿韵,你……怎么了?”
“无事。”袁灵韵语气淡淡,其间却蕴含杀气。
谁敢伤害她的小萱萱,她定让他好看!
怎么回事啊?
宁国夫人已经懵圈,怎么一个个突然这般古怪,也真是难为她一个正常人日日伴在这些喜怒无常的怪胎身边。
考试结束,李萱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走出镜堂,李元和陈佳第一时间到她跟前,开口的第一句话都一模一样:“考得怎么样?”
“还行。”李萱道,“应该没问题。”
虽说最后重新写,时间紧迫,但李萱到底是重活一回的人,两辈子的阅历让她的眼光思维都要比这些同龄的小娘子大气,写出的文章不能算是惊艳,却也出彩。
“哦。”陈佳点点头,目光闪烁,“方才考试,我见你将草稿烧了,为何?”
李元还真没注意到李萱的动作,闻言瞬间瞪圆了眼睛:“五妹你……”
“没事。”李萱摆手,“不小心将草纸甩了出去。”
“那考试怎么办?没有草纸,怎么誊写?”陈佳焦急。
“我都记下来了。”李萱忽然朝陈佳一笑。
“那就好。”陈佳拍拍胸脯。
李萱笑吟吟:“不过就是没有草稿而已,哪里难得倒我。这次考试的题目,府上的先生之前讲过,这类文章我写过好几遍,都是一个意思,现在家中还有好几份写好的呢,背都背下来了。”
嗯?
李元和陈佳同时变了脸。
李元是奇怪,先生什么时候讲过师道,五娘为何说谎?她心思婉转,稍一思索就猜出李萱这话恐怕是针对陈佳,视线顺势滑落在陈佳身上,目光沉沉。
陈佳握了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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