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那夜对她说的“祠堂有鬼”说了出来。
叶老瞪眼:“胡说八道!祠堂是叶氏世世代代先祖安息之所,乃神圣不可侵犯之地!哪里来的小鬼头竟敢这般随意胡邹!”
阴十七问:“叶老不识得铁子望?”
叶老问:“谁是铁子望?”
阴十七形容道:“他便是叶老口中的那个小鬼头,相貌在幼年时被意外毁了半边的脸,总是长发披肩掩了整张脸,白日里从不出门,只在夜间偶尔出来走动,他既然说了他曾在祠堂看到鬼,那么他必然是有来过祠堂的,莫非叶老半个印象都无?”
叶老思忖了一会,在想摇头之际突然想到前些日子的一个晚上,他在半夜被惊醒,然后发现有人在祠堂里走动。
但他却未看清那人的脸,只看到两回黑影,速度很快,再后来他便未再见过那个黑影。
叶老如实说完,阴十七与展颜毕陷入了思考。
阴十七道:“叶老那晚见到的黑影很有可能便是铁子望……展大哥,我之所以叫铁子望为飞毛腿,便是因为他在偶然遇到我的那一夜,跑得十分的快,几乎是眨眼间便不见了!”
展道沉吟道:“这倒与叶老形容的那个黑影颇为符合。”
叶老也听出来了那个困扰了许久的黑影居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还不是本村的少年,竟然是自柳河上游的边罗村过来的。
叶老不明白:“这铁子望半夜摸到我们叶氏宗祠来做什么?这般乱闯胡来,真是欠家教!”
对于叶老痛斥铁子望的方语,展颜与阴十七皆当没听见,至于他前一句的问题,两人也很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阴十七道:“叶老,您就让我们进来瞧一瞧吧,兴许能找到铁子望为何会半夜偷偷摸进祠堂来的缘由!”
叶老不作声,他犹豫了。
展颜也在旁帮腔:“叶老,我们保证只是入内瞧瞧,并不多做旁的事情,以致破坏到什么贵重的物什,最多也就到寝堂给叶氏列位祖宗上个香磕三个响头,以恕惊扰之过。”
叶老叹了口气,终是点下了头。
他守了叶氏宗祠一辈子,自然是不想临老临老了,祠堂还在他的手上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这是给叶氏先祖抹黑,更是他这个守祠人的无能!
两人随着叶老走到仪门前。
阴十七抬头看去,看到了仪门上刻着的四个庄严大字——延绵子孙。
这四个字本身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她脑海里不知怎么地竟然浮现了那枚延字扣。
展颜见阴十七停在仪门前发起呆来,不禁轻碰了她肩头一下:
“怎么了?”
阴十七回过神来,对展颜笑着摇了摇头。
见叶老也在奇怪地看着她,阴十七不好意思地道:
“我向来有容易神游太虚的毛病,让叶老见笑了!”
叶老没说什么,只转身继续往前走,却不是往仪门正中的大门走,而是自仪门左侧面的小门而入。
阴十七盯着紧闭的仪门正大门眨了眨眼,心想这祠堂还真是讲究,连走个门都分正侧门,她追上叶老问道:
“叶老,这仪门正大门什么时候才会开呀?”
展颜紧随着阴十七走入仪门左侧小门。
进了左侧小门,叶老并没有拐弯,而是直直往前走着,听到阴十七的问话,他好似不太愿回答。
但略一思忖,叶老还是开了口:
“族里祭祀或议事的时候,这仪门正大门方会打开敞着,结束后便又得关上。”
阴十七哦了声,紧紧跟着叶老的步伐。
仪门后面是个回字天井,左右两条走廊。
天井是露天的,抬头便可见朗朗青天白云,下雨了也是倾盆而下,丝毫没什么遮挡之物。
三人走在左边走廊上,阴十七看向天井。
天井内摆放了许多花花草草的盆栽,井然有序,绕着回字天井边沿摆放着,并非随意安放。
走过左侧走廊,便见到了明楼。
明楼并不大,也不似平常的明楼繁复,简简单单的很,倒是顶上两边对称翘起水牛角似的“多子”吸引了阴十七的目光。
这水牛角般的“多子”,她在祠堂外头也有看到过。
当时她的心神被隐在暗处的那双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双眼便四处乱瞟。
左右上下,低处高处都瞟了个透。
那会她便瞧见祠堂两边青砖砌成的高墙正中,那高耸过瓦面、墙顶上高低有序相互对称地翘起水牛角似的“多子”,显得典雅而又雄伟。
阴十七没想到进了祠堂里面,见到的明楼高墙墙顶之上也有。
这叶氏家族是有多渴望多子,就此祠堂特建的“多子”檐角可窥一斑。
三人穿过明楼,便到了祭堂。
祭堂是叶氏家族举行祭祀仪式或宗族议事之处,相当于一座宅子门面中最重要的待客之所,形同正厅,因此空间占地颇广,用材也很是考究,柱头与横梁构建皆十分坚实且大。
叶老说,祭堂后面便供放先祖牌位庄严神圣的寝堂。
再后,便没了。
阴十七舒了一口气,心道这祠堂从外边看,便知道这占地得十分广阔,进了里面方知还真是想对了。
一道道的门,一间又一间的场所,皆是归类分明、万分讲究。
展颜与阴十七先在叶老的辅助下上了香,给叶氏先祖们磕了三个响头。
祭拜过后,两人提出想在祭堂里瞧瞧。
叶老想了想便允了。
反正已带两人走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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