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虚端起杯子放在唇边,一仰头,嘴里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方文岐看的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台下反响倒是不错,都笑得停不下来。(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咕咚咕咚。”何向东砸吧砸吧嘴,说道:“糖尿病,提醒病人控制饮食。”
方文岐看何向东还在那里吧唧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赶紧伸手拉他,道:“行了,就别吧唧嘴了,你还舍不得那点甜味了是吧。”
何向东赶紧点头,台下都笑疯了。
何向东见反响很好,又虚端起一杯喝了起来,像是嘴里有一个异物,捣弄着嘴,然“噗”的一声吐了出去。
方文岐问道:“这是干嘛呢?”
“结石。”
“啊?”方文岐目瞪口呆。
何向东又端起一杯来,咯噔咯噔喝下去,眉头都拧成一朵,抿着嘴来了一句:“真骚气。”
方文岐问道:“这杯怎么这么骚气啊?”
“狗尿。”
“嚯。”方文岐吓一跳。
说这段以来,底下人的笑就没听过,都快笑疯了。上次撂地的时候说拉屎也是,效果特好,何向东小小年纪说拉屎喝尿很有一套,方文岐都戏称他是“屎尿大王”。
何向东再坏笑了一会儿,道:“其实吧,我师父最厉害的还是人家的唱功,我们行内叫柳活儿。”
垫话儿路子带的不错,也接上线了,这就要入活儿了。
方文岐已经对这个徒弟没指望了,半死不活道:“这是好话吗?”
何向东理直气壮道:“那可不。”
方文岐却并不相信,道:“且瞧着吧。”
何向东道:“要说您这柳活虽好,但是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一点。”
方文岐赶紧一把拉住他,道:“你等会吧,你会的都是我教你的。”
何向东道:“你教我就三段韩信算卦,韩信还算卦,韩信再算卦。”
方文岐道:“这韩信也不嫌累慌啊。”
何向东笑道:“是啊,您就会这么一点儿,我会的都比您多。”
方文岐继续道:“那我就会这三段儿,那你是怎么会其他的。”
“这不有我张大妈嘛。”何向东一指张玉树。
张玉树无语,这师徒俩今天算是跟他卯上了。
方文岐问道:“那你都会哪些太平歌词啊?”
何向东道:“太公卖面你听过吗?”
方文岐故作惊讶地长大了嘴,道:“还真没有,我都是去太婆那里买面的。”
何向东嫌弃摇头道:“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方文岐道:“那您教教我呗。”
何向东拿出玉子板来,黑色的水煮玉子,问方文岐:“师父,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方文岐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这叫玉子,瞧好了啊。”何向东右手轻摇,用玉子打了一段极为漂亮的花点。
台下掌声骤起。
方文岐却道:“这种水平的一分钱听七段,还管饭。”
何向东翻翻白眼,没理他,张嘴便唱:“石崇豪富范丹穷,甘罗运早晚太公。彭祖寿高颜回命短,六个人俱在五行中……”
“嘿,嘿……”方文岐在拉何向东。
何向东却没管,自顾自继续唱道:“西岐山住着一个姜吕望,买卖行内做过经营,他贩得牛来羊增价,他贩得羊来牛又把价增……”
见状,方文岐也应着何向东唱了起来,调门更高,韵味更足,几乎是压着何向东在唱:“太公牛羊一齐贩,殷纣王传旨就断了杀生。姜太公削本赔了一个净,只落得肩担着八根绳……”
唱不下去了,何向东停声,一脸幽怨地盯着方文岐。
方文岐还故作纳闷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何向东发起脾气道:“我都说你不会了,你还唱,还压着我调门唱,一把年纪怎么还这样啊?”
方文岐还在解释:“我是不会啊,这不后来你张大妈教了嘛。”
张玉树苦笑,他现在反正已经是免疫了。
见何向东还别扭着呢,方文岐又道:“要不你再唱唱别的?”
“好,我再唱点别的,您也注意点儿啊。”交代完了,何向东打板再唱:“那烧麦出征丧了残生,有肉饼回营他勾来了救兵。那锅盔儿挂了这元帅的令,那发面的火烧为那前部的先锋。”
方文岐也唱,调门再次压过何向东:“那吊炉的烧饼他将够了十万,那荞面饼催粮押着后营。那红盔炮响惊动了天地,他不多时来置在了馒头城。”
“不唱了。”何向东一甩袖,当下就要罢唱离场。
方文岐一把拉住他,道:“孩子怎么啦,怎么你就不唱了啊?”
“您还好意思说,我唱一首您会一首,还压着我唱,什么意思啊,我这张大妈都看着呢,您让我怎么办。”何向东倒是急了。
方文岐也赶紧认错:“怪我,怪我,孩子,怪我。这样你再唱一首,我保证不掺和,行不。”
“不唱了。”何向东倒是发起了倔脾气。
方文岐劝道:“就一首,你就算不给师父面子,也得给你张大妈面子啊,人家都看着呢。”
何向东想了想,道:“行吧,呐,说好了为了张大妈啊,您这次可不能再唱了啊。”
“不唱不唱,坚决不唱。”方文岐做了保证。
张玉树无语看天,有自己什么事啊?
何向东打板再唱:“那庄公出游出趟……”
方文岐不唱,改成在一旁搭茬:“城西,出趟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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