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都要他们小两口花钱买,这几天两人手里的二三百块钱淅淅沥沥的就下完了,荣祜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因为四色礼都是杀好的鸡,一条笔直的猪腿,还有清理干净的鱼,还有一些糖果,意味着大吉,大利,大余。因为交通不发达,人又实在只要有亲戚去一定要管饭,走一家亲戚所以走亲戚很缓慢,通常都是一家一天。
但又因为没有保鲜的能力,所以都是一边买礼一边送礼。原本他打算只给小芝的长辈还有兄弟姐妹们买好的,其他的人家就算了,尤其是那些母亲娘家的远亲,结果父亲母亲不同意,非要买好的,认为小芝也有能力承担得起。
其实他也明白父母的想法,母亲的娘家那边这些年因为张家的不争气一直都看不起他们家人,所以父母一直都想着扬眉吐气。这一次终于来了,花的还不是他们的钱,他们就觉得机会来了。
可是他也不认为这样,那些人本就是远亲,对他们还不友好,那根本就没有必要给好礼。再说小芝本来就没什么钱了,可父母却不相信。最后还是小芝看张家人的不让步,就同意了不舍得荣祜为难。
一直到正月二十六两个人才走完最后一家亲戚,中间有天下雪接下来好几天因为雪融化路太过于泥泞都没走亲戚,后来路还湿着半干的时候就被催着继续了,这些天两个人都累瘫了,每次都是回来喝两口饭就躺床上睡觉了,一动都不想动。
走完亲戚两人手里也只剩下六十多块钱了,荣祜还是觉得需要尽早出去打工,不能让小芝手里没钱。
他找身边其他人打听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其他人去市里做泥巴匠(建筑工队的工人),虽然脏苦累,但这个伙计工资相对的高点,一天就有一块五毛钱。
两个人商量好等十天后就走,回去的时候荣祜看见小芝就有些不舍。
晚上吃饭时荣祜刚说自己十天后去上工的时候,吃住都在工地不回来时小芝的脸色就有些难堪。
等晚上回房间时吴运芝低声问了句,“不能不出去吗?”
这些天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她早就忘了当初荣祜说的过了年就出去的话,她只知道她自己很舍不得。
荣祜看看她,他知道小芝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小芝,但两个人手头没钱是事实,总不能坐吃山空。
在荣祜说完不行之后接下来的两天吴运芝心情都很不好,胃口也不行,最后竟然发展到吃啥吐啥。
荣祜吓得不行,“小芝,我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反正他俩也没孩子,对金钱的压力还不是特别大,身边也有些工队的,有修路修渠的,虽然价钱低点,但离家近,他可以天天回来看她。
原本精神萎靡的吴运芝立马清醒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身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这些天累的太狠了,但还能支持,反应不是很大,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其实是被荣祜离开的消息打击到了,她强烈的不想让荣祜离开,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这样,但情感上过不去。这些天她越来越多愁善感,心情一直无法放开。
本就不太舒坦的身体再加上心情的抑郁,两厢夹击之下身体就更差了,看着身体一点点的变差,在想起荣祜马上就要走了,心情就更抑郁了,心情和身体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下听到荣祜说不走了,她一下子就精神了,但也只是一会儿,病魔还在缠身,不过心情明亮了,也变得病痛没有什么威胁了,她感觉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吴运芝休息了两天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好的身体还是一样,她还是吃啥吐啥,本来明朗的心情又开始乌云密布。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感觉很无力,明明想要好好的但身体不争气,让她越来越烦躁。
荣祜也心疼着,恨不得自己亲身替代吴运芝的病痛,他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最后弄得小芝成了这样子。
看小芝的药又一次吃完了可病情还是没有一点好转,荣祜只得再去请医生,如果不是这个医生知之甚深,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医术不精了。
可多年的相识让他没有办法继续这个怀疑,这是村里的老医生了,从他小的时候就在了,村上的人病了去他那里抓药(买药),一两包就能好。
荣祜领着老医生过来,路上不住的交代,“李叔,你这次好好看看,用好一点的药,贵点没关系,人不能在这么继续了,在这么躺下去吃不下饭,她身体哪受得住啊!”
“行了行了,你别嘟囔了,我知道。”老医生不耐烦的摆着手,都是一个村的人,他也关心,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翻医书,中药西药都看了,上次给她用的是西药,这次他想中药试试。
老医生过来又看看吴运芝的脸色,苍白无力,原本红润饱满的小脸变得苍白,感觉脸好像小了一圈。
从脸色看也就是苍白无力,他决定还是用他的老本行,他本就是一个赤脚医生,中医药草才是他最精通的,只是这些年西药用的越来越广泛,治病速度也比中药好很多。
他把手指放在吴运芝的左手手腕上仔细倾听感受,却发现她的滑脉脉来流利,如盘走珠。他怀疑的将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依次放在她左手的手腕上。果然三个指头都能清晰地把到跳动得很欢快的脉象,脉的跳动有如行云流水,就像是珠子在盘中滚动一样。
他简直是哭笑不得,原来是怀孕了,怪不得这媳妇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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