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成想说句对不起,但是觉得什么字都不足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那天不是我生日。沈夕成低下头说。
我知道。高旭远回答。
……沈夕成抬起头看着高旭远。
高旭远把筷子上夹的半个饺子蘸了醋和辣椒拌成的酱汁后扔进嘴里,使劲地嚼了几下,说:记得我曾经做过一个星座的测试吗?你说你是金牛座。
沈夕成隐约记得有过这件事,好像魏莹是巨蟹座,高旭远说她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其他的她就不记得了,甚至忘了高旭远的星座是什么。
“我吃饱了,买单吧。”高旭远放下筷子,轻声说着,然后从椅背上摘下棒球帽,重新戴好。
沈夕成擦了擦眼泪,叫了服务员买单。
走出餐馆,两人突然不知道要去哪儿里,于是就往沈夕成家的方向,走着。路上的车多,但行人很少,两个人走得很安静。
“为什么突然离开?”走了一会儿,高旭远突然问,声音有些颤抖。
“……”沈夕成停下脚步。
往前走了两步的高旭远也停下,转过身,看着沈夕成。
沈夕成在小镇上最后经历的事情,她只告诉了李医生,董迟到现在都不知道。沈夕成从未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过,甚至自己都很少去想那件事。
今天,在事情的共同经历者面前,沈夕成该怎么办?难道要告诉高旭远如果当时她不离开,她会死。她知道高旭远活了,所以,她不想死。
但是,这些话,她都说不出口,她从没打算告诉魏莹和高旭远,以及小镇上的任何人,她是个重症抑郁症患者。
“我……那时身体不舒服,要回来治病。”沈夕成如是说。
“不舒服?什么病必须要这里来治疗?”高旭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我受了惊吓,县里没有这方面的医生……这里,有朋友可以治疗。”沈夕成的声音很轻。
高旭远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沈夕成是她不熟悉的,沈夕成说话和表情从来都很直接,不会这样吞吞吐吐。这个解释,让高旭远认为沈夕成在说谎。
高旭远失望了,他用了全身心去找沈夕成,就是想要她告诉他,当年她的离开是有原因的,那个原因一定是完全让高旭远信服的原因,高旭远听后,会大声告诉全世界“她是不得已的,不是丢下我不管。”
而现在,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你的身体没事了吧?”第一次看到高旭远,沈夕成就注意到了高旭远健康的身体,这么问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嗯,全好了。”高旭远没告诉沈夕成,他的左臂只是恢复了80的机能。日常生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不能提重物,不能像正常的手指那样灵活运用。
两个人之间生出了一道无形的冰墙,冰冷地把两个隔在了两边。
走到了一个公交站牌下,高旭远说:“我坐这趟车回去,你呢?”
沈夕成有些意外,但马上就说:“我打车回去,离这儿不太远。”
沈夕成和高旭远一起站在车站等着公交车。
公交车很快到了,高旭远上车前对沈夕成说句“我走了,再联系。”还没等沈夕成回应,便一脚跳上了车,刷了公交卡后,往车厢内部走去。
沈夕成的眼睛随着高旭远移动着。
高旭远想站在另一侧,背对着沈夕成,最后,还是转过身边,面向着窗外,对着车下沈夕成的目光。车缓缓开起,高旭远看着沈夕成的头顺着车辆的方向转动着,高旭远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压低了帽沿,偷偷擦试着眼泪,但是,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第26章我的画展
高旭远的学校最近活动比较多,以前高旭远都是不参加的,这次很让他的同学意外,高旭远竟然积极地参加了这些活动。
同宿舍的同学们发现,周末,高旭远不再骑车出去了。除了参加活动外,就是在宿舍或图书馆看书。
只是在大多数时候,高旭远变得更沉默了。
沈夕成这段时间倒是轻松了一些。前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现在工厂已经步入正轨。厂子有董伯伯坐镇,沈夕成一切放心。
只是她不愿在家里呆着,每天还是准时到厂里上班,看看新产品的进展,了解一下市场情况。有时还会到现场去看一下,听听顾客的反应。
每天都还是忙忙碌碌的,这种忙碌和小镇上的悠闲,沈夕成都很喜欢。只是,现在的生活总觉得缺点什么?
高旭远从上次分别后,再次失去了联系。上次沈夕成居然又忘记要他的联系方式。高旭远变化很大,沈夕成知道这种变化与她有关,如果没有上次的受伤,高旭远一定还是那个阳光的大男孩。
她想补偿他,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分别了两年半,又换了一个环境,高旭远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在小镇上的那种自然和默契。
要不要去学校找他?可是,当时没问他在什么系,学的什么专业。怎么总忘记问这些重要的事情?沈夕成自责着。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五,沈夕成正要离开办公室。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沈夕成接起电话。
“……,是我。”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沈夕成的耳朵。
“嗯。”沈夕成应了一声。
“明天有时间吗?”高旭远说。
“明天?”周末,沈夕成一般会在卖场,“有,有时间。”
“明天上午十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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