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悲悯王,手握大权,多少文书是可以修改的?他只要在公文上做手脚,一口咬定焦三家的银子就是赈灾银。任凭沈故渊找再多的证据都没用啊。
池鱼想的没错,沈弃淮能做的事情比沈故渊多得多,这件案子,他也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与沈故渊较劲的。
“书信都已经修改好,文库里的存档折子也已经改好。”云烟躬身站在沈弃淮身后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管谁查都没用。”
“很好。”沈弃淮合了折子,抵在下巴上微微笑了笑:“那么咱们就等等看,看仁善王爷会有什么法子吧。”
云烟颔首,目光扫了一眼门的方向,又有些为难地道:“主子,余小姐在外头等了您许久了。”
眉目间染了些不耐,沈弃淮叹了口气:“罢了,让她进来吧。”
余幼微这段日子一直被冷落,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满的意思,笑着进来,屈膝行礼:“王爷。”
“有什么事吗?”
“幼微今日来。是想问问王爷,想怎么对付宁池鱼。”眼神深深地看着他,余幼微道:“您既然知道了那是她,就没道理还让她活着。”
“你以为本王不懂这个道理吗?”沈弃淮冷笑:“现在沈故渊将她护得滴水不漏,本王又不能在明面上跟人说她是宁池鱼,你说,本王要怎么让她死?”
眼珠子转了转,余幼微靠近他些,却没像往常一般坐在他怀里,只站在旁边道:“宁池鱼学会迷惑男人了,身边有了不少帮手。但我知道,她还是敌不过我的。”
“哦?”沈弃淮看她一眼:“你想怎么做?”
“有件事得王爷搭把手才行。”余幼微笑得甜美:“我自有办法。”
天色破晓,杨延玉带人追了一宿也没能把贼人追到,正发火呢,就听得人来禀告:“大人,二夫人回府了。”
回去了?微微一惊,杨延玉立马往回赶。刚走到门口就见自己那亲亲宝贝扑了过来,抱着他就哭:“老爷!”
“你没事吧?”
“奴家没事。”姨娘心有余悸,却也很庆幸:“好在他们也不坏,没伤着奴家,醒来就在府里了。”
没伤着?杨延玉愣了愣,仔细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不好!”
推开姨娘就冲进了后院,他睁大眼,就见那口古井所在的院子已经无人看守,推门进去,古井四周满是脚印。
浑身颤抖起来,杨延玉怒喝:“看守的人都死了吗!”
“禀大人。”随从战战兢兢地道:“刚刚发现看守的人全部昏迷,被人扔在了厢房里。”
“混账!”杨延玉气红了眼:“封闭京城,给我派人去搜!”
“是!”
大清早的京城就有了动静,池鱼咬着糕点,眼睛忍不住往外张望。
“主子。”院子里的小厮苏铭进来,笑着道:“太尉府上遭了贼,杨太尉封闭了京城,出入都要严查。”
“这么大的动静,没人问?”池鱼挑眉。
苏铭看着她笑:“回姑娘,自然是有人问的,稍微理事一些的官邸都派了人出来询问情况,悲悯王爷更是一早就往太尉府去了。”
沈弃淮与杨延玉交好,虽然不是太好的关系,但某些利益上有交集,去问也不奇怪。池鱼点头,幸灾乐祸得很。
杨延玉注定要吃个哑巴亏,丢的是大笔金银,可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讲。不过这件事,要怎么才能让朝廷里的人知道呢?
“快吃。”沈故渊嫌弃地看她一眼:“东张西望个什么?吃完随我出门。”
“去哪儿?”池鱼竖起了耳朵。
“城门口。”
这个关头,不是太尉府最热闹么?去城门口有什么好看的?池鱼不解,但想着跟着这位爷总没错,于是连忙吃了早膳,又给流花落白喂了食,然后就提着裙子跟他走。
九月初九,登高远望之节,也是内阁大学士李祉霄亡父祭日,每逢这天,李大学士都会让人运两车的祭祀物品,出城上山。
然而今日,刚过城门,前头的车队就被拦住了。
“上头有令,运载大量物品出京,必须接受检查!”
听见这声音,李学士莫名其妙地掀开车帘:“这是什么时候下的令?老夫为何全然不知?”
看见他,有眼力劲的统领连忙迎上来,拱手道:“大人,卑职们也是奉命行事。”
要是车上是别的东西,李学士可能也就作罢了,但偏生都是祭品,生人碰了不吉利。看那头有护卫要动手。他沉了脸便下轿:“放肆!”
几个小卒被吓了一跳,统领也很为难,硬着头皮道:“太尉大人亲自下的令,大人就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办事的吧。”
“他凭什么要查老夫的东西?”李祉霄低斥:“同朝为官,老夫莫不是低他一等?”
内阁的大学士与外阁的太尉,自然是平起平坐,统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尴尬地道:“太尉大人也不是针对您,只是昨晚太尉府失窃,丢了很贵重的东西,所以……”
“好个太尉!”李祉霄冷笑:“他家丢了私物,动用官权来找?”
被这句话呛得无言以对,那统领心想要不就放行吧,也免得惹出更大的?烦。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旁边突然“哗啦”一声。
折好要烧的银元宝和纸钱纸人不知道被谁从车上扯了下来,散落了一地,沾了灰不说,纸人还被戳破了几个洞。
李学士骤然大怒,伸手就抓住面前的统领,怒喝道:“你们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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