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勾唇笑了笑:“这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所谓卑贱汉女的路子。”一旁众将本以为又能看到二王子大展雄姿,却被憋的难受起来。不知道二王子和那个汉女都学了什么诡异的路数,刀都收了鞘,还怎么出来战斗!”只有朱流却是恍然大悟般,心中赞叹这招数真是妙极妙极!
伏蒙看看一周的人,只是任意看着檀郎胡闹,不由得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的部落作为内应,恐怕你们嵬名根本打败不了我叔叔吧,怎么现在就要过河拆桥了?”
乞颜辛露出了豪爽的微笑:“侄儿这是说什么呢!这事情也简单,不过就是治了那汉女罢了,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坏了我们和气呢!”
伏蒙高高扬起头颅:“好,我要那汉女的命!”
乞颜辛听罢大吃一惊,看看左右都沉默不语。他咬咬牙,一把抓起面前的二儿子,咬牙切齿的看他:“小孽种,那汉女你也疼够了,不能任由她捣乱,你去亲手把她杀了!”却看檀郎两眼古井无波静静看他,那双眼眸不再是幼年时狼群中直率愤怒的眼睛,反而藏了太多东西。他心中忽然慌神,一时间不知道怎样继续演戏。
伏蒙冷笑出来:“怪道听说二王子宠爱一个汉女呢,看来是舍不得他,你怎么说啊,兀卒大人——!”他话未说完,脸却忽然迸出血珠儿,那突如其来的痛感不由得侵袭他的神经。“嵬名灭明,你!”
那忽然出现的浓烈杀气不由得令他闭上了嘴,对方挺拔的身姿忽然如妖魔附体一般,那俊俏五官展现出了极其邪恶的弧度,微微勾起的唇角要笑不笑:“所以我说,你们真是无聊,因为一点狗苟蝇营的小事就要争论不休,这样的话不如都杀掉好了。”那声音如恶鬼修罗一样,似乎又让人想起这个人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冷漠弑杀。
“哈!哈哈哈——!”朱兰夫人那如出一辙的语调更为可怖,她饶有风韵的脸深深扭曲着,“果然是个地狱来的孽种!啊!——”那张脸上被弯刀割出血峰而喷涌着,她痛苦的抱紧脸,“我的脸!我的脸啊!”
檀郎冷漠的收回弯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闭嘴吧,蠢女人!”
伏蒙双腿打着颤,浑身冷热交织,汗珠汨汨而下,心脏甚至要跳出来。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人,可以毫不在乎的杀戮,简直像一头恶狼!
朱流掩下一瞬间的惊骇,平静下来mī_mī眼睛:“怎么样,细封大人要不要继续来讨教?”乞颜辛立刻脸色一转笑道:“侄儿你看,打也打过了,这个小崽子一向如此,谁也管不了他,我会送上美酒和女人向公主道歉的!”伏蒙冷哼推开前来搀扶的人,气势冲冲的走出大帐。
朱流看了看始终沉默的如乾,状似不在意掸掸身上灰尘,撇了撇眼睛:“你不去看看么?”如乾看着面前奴婢簇拥的朱兰夫人,冷漠的走出了大帐,将一众家将弄的尴尬不已。
乞颜辛一巴掌打的檀郎嘴角出血,对方却桀骜的高扬着头,那双不服输的眸子一如从前:“别来管我。”他一如既往疾走出帐子,丝毫不顾帐中朱兰夫人可怕的咒骂声。
朱流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朱邪,不管一旁的骚乱,只是扯着他的袖子低语:“你不是一直不满细封的嚣张吗,怎么倒不说一句话了?”朱邪轻哼一声:“我们党项人说,‘不会拉弓,就不要放箭;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难道我傻成这个样子了?兀卒想要拉拢他们的新进势力,我会不知道么?”朱流上下打探着他,含笑看他:“汉人那句话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朱邪露出罕见的苦恼表情:“一向瞧不上的野小子现在也长大了,变得令人不认识了。”朱流心中暗笑不已,张口却毫不留情:“你这是佩服起自己的二侄子了啊。”
朱邪歪歪眉头叹叹气:“这下子我又信老人的谚语了,‘冰消雪出,云散月见!’看来嵬名家的男孩子真是遇强则强!不管了,我这就回去读谚语!”
朱流暗叹自己这个兄长,一个凶残的大男人偏执的相信老人的谚语,真是反差够大的。他走出账外,看着刚才如恶鬼般的少年恢复平常。“你这孩子下次下手注意一些,她毕竟是你母亲。”他拍拍檀郎的肩膀,看到对方的后背毫无动静,随之而来的是低沉的回应:“你不如问问她曾经做了什么。”
朱流又岂能不知道朱兰夫人的想法,姐姐实在是过于执着,当伯父一家死于非命之时,她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倒不如说这是真正的母子血脉吧,他看看窸窣的雪花倦倦吹了口气,如乾更像父亲,而檀郎则带着母亲身上的疯狂。他略加思索,偷偷看着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你看,你母亲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她执着于仇恨不过是遵从党项人的旧俗罢了。”檀郎冷淡的从肩膀上挥下去他的手:“你说得对,我没有责怪她,只不过那是她的责任,有本事就像唐人传奇里的谢小娥一样,拿着弯刀砍下对方的头颅。我没吃她的奶,却也被她残害,我没有替她复仇的义务。”
朱流一时间语塞:“你真是…连如乾都曾向朱兰姐姐作出承诺。”檀郎却露出一个沉稳微笑:“你是真的在装蠢还是真的愚蠢?他的口头承诺有具体期限?抑或你真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复仇还是野望西辽?”朱流小小吃惊,谨慎的看看四周。他由内而外重新打量了自己这个外甥,不由得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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