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罢了。”
灵均一把抢过那抹额,泄气似得将它随意扔到一边,没好气的看着她:“你待如何?日日住在千秋岁最好的雅阁,来我这破地方作甚。”
天心嘻嘻笑着,脸却越发幽暗不明:“好妹妹,有的事情还要拜托你呀。我医术不精,从今日起怕是要拜你为师啦。”
灵均转过头去,心中却将因果早就想了个遍:“天心,你做的是脂粉生意,是女人的生意,难不成还做药材?”
天心妩媚一笑,竟有些魅惑动人,好似一只满是好奇心的海底女妖般:“不然就简单些,我要一种药,一种…可以让人无法拒绝上瘾的药。”
灵均咬咬嘴唇,实在猜不透她的想法。
夜间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倒是很久没有过的体验了。她和天心相见的日子,也不是最多的,或者不如说,姜家之人皆是如此。
昨日这个时候,她的身旁还睡着那个麻烦呢,今日就…
天心转过头嗤嗤一笑:“想他了?”
灵均背过身去;“你说谁呀。”
天心好笑的看着她:“当我傻不成?你是没看到自己那个眼神呢,一种…危险的眼神。”
灵均默了半响装睡,一旁天心却笑嘻嘻的说开了:“女人对男人的爱,不是从崇拜开时,便是从怜悯开始,我不晓得你是哪种,不过,你似乎马上就控制不住啦。小灵均,你也等到这一天啦。”
灵均心中苦笑,天心总是这样一针见血啊,关于男欢女爱的事情,她一向慧眼如炬,似乎将男女之间那些美丽又肮脏的诱惑剥离的一干二净,而不得不令人臣服在她的榴裙之下。
天心困倦的打了个呵欠,支着脑子渐渐要睡去,也不知道和谁喃吟:“世上的爱情总是相互折磨的,但是狭路相逢之时,爱最深的那个便会万劫不复,你呀,千万别让自己受伤,那种滋味有一次便够了…”
☆、结珠
自令狐虚若任京西路转运使后已经许久,这其中几乎没有半点消息,记忆中令狐家那些年轻鲜活的身影似乎也离她远去了。
灵均坐在炭火旁望着天上明月轻叹,离她到上雍来快一年了啊。又到了年尾的时候,自己还有些微微的不适应呢。
她打开信件,却是杨羽之熟悉的字迹:佳儿娶妻,将在明年,望弟前来,兄姐念之…
心中是令狐释之那张老成沉静的脸,看来他与母亲的斗争却是他的胜利,终于让杨姨松了口呢。若是有机会,她倒是想知道被他如此爱着的女子到底是何等模样。
天心笑嘻嘻的坐在一旁,烟枪中散发着汨汨烟气:“谁的信,你好似看进去了一般。”
灵均低头抿抿嘴露出梨涡:“令狐释之要娶亲了,马上要定好时间,杨家姨娘邀父亲明年去呢。”玉质的烟枪嘴儿挑着桃花唇瓣儿,天心勾起一抹魅惑笑容:“哦——那个想要算计你的令狐释之,什么男人瞎了眼睛,竟然都看不上你,要不要我去帮你闹一闹。”
灵均哼笑一声,指尖轻轻挑起对方白玉般下巴:“怕是你唯恐天下不乱,想要看笑话吧。”
天下呵呵将手中刚做出的药丸扔在一边,拿着团扇装模作样的扇了起来:“我告诉你,若是有一种想要和那新娘子一比高下的想法,你不要觉得耻辱,女人是感性生物,见到天鹅便想要抬头看,见到鸬鹚便觉得看她落了面子。阮籍尚有青白眼示人,何况愚妇。那男人慧眼不识珠,你心中自然有了‘我凭什么不如那女子的想法’,这是人之常情,不见得你就是爱上他了。”
灵均将残损的牡丹花药扔进火炉中,忽然大火就更旺盛了起来:“是啊,刚来的时候我还心高气傲,于是便又设下计谋教训他一番,人家也还不理我,可见你就算貌赛天仙,也要适合的榫剡木入窍。你长得像个西施,人家偏偏喜欢东施,你还得意个屁呀。”
天心哈哈大笑,颤的香灰都溢了出来:“你真是越发的刁钻了。”
灵均翻了个白眼,在火光下看着天心不似凡人的美丽容颜。
天心是个好学生,她的学习能力快的惊人,而且通常比自己更加灵巧通达,这大概也因为她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吧。
只是她几个月来左右探寻,仍旧不知道天心做那上瘾的药所为何用。
天心指尖一停,忽然抬头看她淡淡掀唇:“不怕我做什么坏事么。”
灵均歪歪头:“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我们家的女人,只要想做,会用尽各种方法。与其让你再费力气,不如我成全你,你我相互利用,这也算合适的买卖。”
天心眼睛有着难以预见的淡淡阴影:“不怕我与你这女士大夫道义相违背之事?”
灵均起身轻轻踱步,看着明月上坑坑洼洼的阴影,显得可怖之极,正如她此刻的眼神:“这一年来在深不见水的地方,每每看到什么总是藏在心中,慢慢的,心里的深坑越来越满,可是我仍旧知道了,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再幼稚下去,我是活不得了。”
她回过头去看着面前的姐姐:“世间哪有绝对的好坏?哪有绝对的从容?不过都是文人手下的笔——任人涂抹罢了。”
天心叹息一声:“可有一点我佩服你,至少你心中仍留有所谓的大义。你呀,无论如何也受阿隐影响太深,可是又比他多了几分叛逆,若他回来看到你如此,不知道作何感想。”
灵均听这话,千言万语都在心中酝酿开来,却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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