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么?”
萧别古轻轻扣响桌面,也许那是并不赞同的意思:“我想你理解错了,上雍的传说实在太多,如果每一个刺客的死都能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污蔑当朝宰辅,那么京城的监牢中大概会有供不起牢饭了。”
少女轻轻瞥了一眼,微微滑动的黑色瞳仁带些狡黠的味道:“如果那份完整的、言之凿凿的证据还在世上呢?”
手中的茶杯发出碎裂的声音,萧别古失声大喊:“你说什么?”
少女讲手中的割裂的丝帛断角轻轻推到她的面前,那上面有形状诡异的异族符号,还有加译的汉文,显然这份密令做的极其精妙。少女不耐其烦的提点着她,将那些诡异的符号与文字对译出来。
萧别古却深感震惊,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皇帝岂不是养了一只会咬人的狼在身边?何时权臣有如此滔天之势,竟然能左右国家大事,乃至于通敌卖国!可是现在和嵬名部正在议和,若这只是整个计划的其中一部分,那么大赵的江山将岌岌可危!
少女似乎微微一笑:“我说了,这份证据是完整的、言之凿凿的。当然,如果主谋者一口咬定作伪,那便是后续之事了,不过大人大可以动用您自己的力量,看看我们的丞相大人是否仍在和议和的部落勾连。您想想,当年文种只卖弄些钱财便可以买通伯嚭,那只是一个善弄权色的狡诈之徒,更何况那些天生反骨之人呢。”
萧别古单手扶住了额头,锐利的眼神却在悄悄盯着她,多年的政治斗争已经让她养成了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习惯,以保证皇帝身边的人不存在任何威胁。从进来到现在,这个女孩子周身有些凝重,但是并不紧张,似乎只是在受故人之托做一场简单明了的交易。无论她如何试探,对方只是任君打量。
“买这份情报需要什么酬劳?你开个加码吧。”
少女眯着着摇摇头。
“你应该清楚,即便你所言非虚,你手中的东西是没有任何信服力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视情况而定,量大祸不在,机深祸亦深。你脱手这些东西,自己也会免除祸患。”
少女啧啧轻言:“萧大人,在您的心中什么最重要,应该不必我说。圣贤说,不自是而露才,不轻试以幸功,萧大人心中明白我想要什么,只是不愿意松口罢了。”
萧别古眉间的纹路越发深沉:“不是你不够聪明,是你太过聪明。你年纪尚浅,怎么会在这些事情中掺杂其身呢。”
少女重重叹息一声,竟然有了风霜老人的垂暮之感:“您可曾见过,一位好友,忠贞秉性,却在面前活活被折磨死。一个人但凡有点人性,都不会见之不忘。如果连好友临终之愿都不愿意实现,那我也应该去死。”
萧别古被她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小小年纪——哎!”她背过身去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是何人,手中握着惊天机密,却又想要通过我走上朝堂。罢了,想要做我的半个徒儿,可不能没名没姓。”
少女展颜一笑,若牡丹般娇艳,在烨烨灯火下熠熠生辉:“在下姜氏灵均,小字玄翠,参拜师傅!”
“姜…姜…姜灵均?”萧别古转过头来,总是不敢置信的:“你是哪个姜家的人?”
灵均淡淡启唇:“就是您想的那个姜家,我正是姜楚一的女儿。”
萧别古心中惊骇,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熹照二年的姜探花——姜楚一?这、这可真是,楚卿这唱的是什么戏?”
灵均淡淡撇嘴:“您似乎多有误解,此事家父毫不知情,若非如此,我怎么能找上您呢。您也知道我曾经在戍城随军征伐之事,为此还惹出一些乱子,那之后我手中拿着周将军的血书,竟由此认识宋小姐,她已经破釜沉舟,死前方将这些都告诉我。”
萧别古手抚着胸,越来越觉得事情如一团迷雾。
她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却连连赞叹,先不要说这孩子是楚卿之女,她性情虽狡却不失忠贞仁义,看起来也并非那些想要借助官职上位的浅薄女子,她好久都未见过这般男人心的孩子了。只是她是楚卿之女,这…
萧别古冷冽的脸上露出一点冰释的微笑:“我且问你,你做这些,可同你父亲说过?”
少女微微一滞,露出几分别扭的神情。
萧别古心中哂笑,到底还是个孩子,面对楚卿那样的父亲,纵使心比天高又颇有谋略,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与你父相交不深,可我是知道他几分骨气的。她当年中探花后没过几年就传来私下有女之事,偏偏这个孩子还是个母不明的。人心父母养,你父亲是那样的人,我绝不可能对他藏私。”
灵均鼓鼓嘴巴,仍旧是敷衍的拜拜。她转念一想:“大人,我明白您的想法,今日姜灵均没有来,亦没有透露半点消息。”
萧别古会心一笑,立刻扳过脸去负手而立:“五日之后千秋岁嫦娥阁中,是萧别古和姜灵均的第一次初见。”
门声轻扣,萧别古深深看着远处忽然消失的身影:“这孩子功夫如何?”
萧惠沉声低言:“路术很奇怪,实则江湖上会内家功夫的也就那么几个,这孩子的功夫半中原半怪异,但是手脚绝对不低。”她看着萧别古久违的凝重神情,不由得略略担心:“又是和昔日那些世家小姐一样罢,您若不喜,我自然打发她走。”
萧别古淡淡的啜了口茶,冲淡了嗓子中的涩味:“我只是个外人,我举荐之人绝对不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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