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学,却发现所有老师在用迷之方言讲课的不幸者一样,陷入了逃课的深渊。
接下来的一周她没有参加早课晚课(就是念经,大概和早自习晚自习一样吧),周末的礼拜好歹参加了长长见识,圣歌挺好听,然而拿到手的那张纸上照旧写着天书,安叙只好张张嘴巴装作自己也在唱。唱完排队走人,她感到后脑勺如被针刺,转头一看,又是那个脾气不好的少年在瞪她。安叙豁达地对他挥挥手,他却装作没看见,扭头大步离开了。安叙惋惜地发现,要转出这样气势汹汹的圆弧,果然需要两条大长腿啊。
这段时间她搞明白了自己是个六年级插班生,兰斯八年级,只比她大两岁,也就是十四岁。外国的男孩子长得真着急,安叙感慨道,她羡慕地看着在五年级生中鹤立鸡群的长腿兰斯,安慰自己,十二岁还没开始长个子呢。
第三周来临前的傍晚,安叙被堵在了一条小走廊里。堵住她的人是个大块头少年,距离对方还有几步之遥,他的影子就挡住了安叙。
安叙正在去吃晚餐的路上,埋头走路,撞到了对方身上。大块头巍然不动,安叙自己被弹得后退了几步,这才仰起头看前方。要看到对方的脸十分辛苦,她不得不后退几步才拯救了自己的脖子。
“对不起。”她心不在焉地道歉,侧身靠着墙,准备等对方先走。大块头却沉着脸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安娜。苏利文。”他说,“我是梅森。马南。”
“很高兴认识你?”安叙不确定地说,她觉得现在很像“瞅啥瞅”“瞅你咋地”发生前的情景,又觉得这儿好歹是宗教学院,不会上小混混打脸反打脸的没品老梗吧。
“你一直缺席早课,还有晚课,你不完成课业,让我等蒙羞。”梅森一字一顿地说。
课业,安叙回想了一下,有些课程的确布置了预习复习任务,但她不认字也没法完成,之后也没人问她收过,她就抛之脑后了。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问:“让你们蒙羞是什么情况?”
“我们是同学!”梅森怒气冲冲道,“你让六年级的课业变得不圆满,整个六年级因你蒙羞!”
安叙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一副要勒索小同学的样子,结果只是小学生催交作业?这就是个敬业的宗教版学习委员?等下,学习委员同志也长得太……对不起兰斯,之前不该把那个形容放你头上,你长得一点都不着急,这位学习委员才能当得起这一殊荣啊!
安叙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一名长相成熟的中学生没穿校服,考试结束后提前离场。一名家长和他攀谈,问他“你也是来接孩子的吗?”,他懒得分辨,胡乱点头。于是那个家长感慨道:“那你生孩子挺晚的哦!”
安叙忍住了笑声,没忍住嘴边的弧度。巨型小学生气急道:“你还想狡辩吗?”
“没啊。”想到自己正在被负责的学习委员堵墙角,安叙怎么都严肃不起来,“你是六年级级长?”
“不是级长就不能教育你吗!”梅森挺起了胸,怎么看都有色厉内荏。
“你不会很想当级长但是没当上吧?”安叙随口问。
梅森的嘴巴动了半天,憋出一声响亮的“悔改罢!”安叙开始怀疑在宗教黑话里这是不是“我正在思考下文总之先尽力把人唬住”的意思。在体型上加这么多点,果然能加在智力上的就不剩多少了,你一个未来的法系人员这样分配技能点没问题吗?今后只能轮起法槌和连枷了哎?她同情地看了巨型小学生一眼,准备转身走人。舌战小学生完全不能加时髦值。
她的肩膀被一把抓住了,梅森想把她的手扭到身后,碍于她手上的手铐,只好提起后折压到后脑勺上。“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梅森宣判道,“我要带你去抄写百遍忏悔经,向被你蔑视的教导者忏悔!”
“我才不抄,我又不认识字。”安叙翻了翻眼睛,“你们这儿的教育也太烂,随便把人塞进哪个年级,都没有预备班。”
“你在蔑视圣安德鲁神学院吗!你怎么可能不认字!”梅森高声道,“我要告诉玛丽嬷嬷,她会鞭打你!”
安叙噗地笑了出来,问:“吵不过就告诉老师了?我还要告诉神,让它打你屁股……”
一个巴掌落到了安叙左脸上,打得她的耳朵嗡嗡响。安叙安静了,她简直无奈了,怎么这个梦里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喜欢打耳光?这特么哪来的八点档?你一个人高马大的臭小鬼,打一个柔弱小姑娘耳光,好意思吗?
安叙其实错怪了人家,梅森的耳光打得十分符合规范,是被学院认可的教育违规者的行为,取先知曾说左脸被打时要送上右脸的教诲。若是安叙知道廉耻,她就应该乖乖送上右脸,让巨型小学生再打一下。
只可惜,安叙不想殴打小学生,更不想被小学生殴打,无论对方打得多符合典故。
她没被制住的脚猛地上踢,精准地集中小学生的两腿之间。小学生一样长了一块肉,符合必杀技针对范围。梅森嗷地一声松开了手,双手自由后安叙立刻给了他两个耳光,左一下右一下,清脆悦耳,红得十分对称。
安叙的人生信条是,谁若打我左脸,我定要打他的左脸和右脸。
梅森气急败坏地扑上来,和安叙滚作一团。这回他不讲什么典故了,小学生打起架来立马返璞归真。安叙也很返璞归真,两根手指直戳眼睛,戳得大块头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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