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等挡在城外,是什么待客之道?”
“噢,真不巧,最近有一伙强盗到处流窜。”简漫不经心地说,“我们的战士在外与异兽作战,总不能让他们还操心家里人会不会被这些不劳而获的畜生骚扰。趁着夏休刚过完,防线就戒严剿了一下匪。耽误了迎接贵客,真是对不住了。”
“哪里哪里,想必大有收获吧?”丹尼斯笑道,借着台阶把这个揭过,“将军大人真是仁慈。”
“的确大有收获。”
简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身后的队伍立刻分开站在两边,骑士下马,齐刷刷脱掉头盔。简牵着马,引着他们一行人往城中走,接引礼仪跳不出错处,但这个女性比丹尼斯还高出一个头,高大身材和虎虎生风的步伐让身后的人都变成了陪衬,倒显得他们是随从似的。
丹尼斯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道边每个一言不发的军人都有经历过生死战斗的彪悍气息。他被这两行人的注目礼看得浑身不对劲,看向旁边的神眷者和苦修士,心道,苦修院出身的“石像鬼”也就罢了,神眷者不会被吓傻了吧?
大苦修院是教廷最神秘的机构,里面出来的苦修士都无比虔诚、无比意志坚定。如同被其他人暗自称为“石像鬼”的苦修院同胞们,莉迪亚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至于神眷者安娜。苏利文……她正在东张西望,哪里像是被吓傻的样子。
安叙打量着两侧的军队,稍微为没有美人遗憾了一下,立刻津津有味地研究起了充满西方古代风情的靴子、铁甲、武器、旗子和马。她半点不害怕,说实话,干嘛要害怕?就算在现实中,这支“军队”充其量也就是是很棒的舞台表演,宋城千古情那种程度。她全程在心中啧啧赞叹:“哦哦哦这个马术赞!”“挺整齐嘛!”“女将军脱头盔那一下甩头发好帅!”——就差拍起手来了。
她概念里的军队,是阅#兵式上整齐如重影的雄伟方阵,是古装电视里几十万大军的对撞厮杀,是游戏里遮天蔽日的魔王军和数个种族见不到首尾的联军,她把这里当成奇幻副本看,自然没去考虑那种国家战争都只有几千人的情况。
安叙想,表演入场式欢迎我们,这个将军还蛮亲切哎。
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们已经走进了城中。道路两边有不少人,静静看着将军身后穿袍子的一行。他们时不时窃窃私语着,安叙一时看不明白他们脸上的表情,反正不会是高高兴兴表示欢迎就对了。
“将军大人!”丹尼斯突然抽了口气,一根手指指着前方抖个不停,“这是什么意思!”
安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前方广场上有个像架子的东西,上面挂着一串头颅。头颅被苍蝇环绕,看不清楚男女老少,只能看出头顶上好像都秃了一块。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看着怪恶心的。
“我们这里的重罪犯人斩首后都要挂几个月的,院长大人不知道?”简停下来,转身说。
“这些人!这些人为什么都被剃了度?”丹尼斯怒道。
哎?剃度?安叙凝神望去,那些头发果然不是谢顶,更像被刮掉了一块。
光明教也有剃度仪式,但要剃度的并非学院、苦修院出身的正式教士,而是半路出家的皈依者。这些皈依者宣誓侍奉神灵,只要得到当地修道院的承认,就能剃度托庇于该修道院。
“是啊,真让人惊讶。”简拖长声音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群鱼肉乡里的畜生,都给自己剃了头呢?”
丹尼斯敏锐地感受到了对方声音里的不善,他强忍怒气道:“或许将军大人应该仔细核实之后再行抓捕?如果罪人们可能与修道院有关,难道不该交予修道院处置吗?”
“说得好!”简喝彩道,大步走向头颅们,“没有证据当然不能抓捕,大卫,把证据带上来!”
名为大卫的副官出列敬礼,很快把“证据”带了过来。十数个平民和士兵走了出来,十几个箱子被台到广场上,落地发出砰砰重响。简站在一颗头颅边上,扬声道:“扎克。贝西莫!”
“强占民居,掠夺财产,捏造罪名私刑处死无辜者。”大卫说。
一个箱子被打开了,露出里面华丽的水晶雕像,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一脸麻木地看着那个头颅,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
“纳撒尼尔·葛德文!”
“奸yin掳掠,强#暴数名o,未得手时用热油将受害者毁容。”
脸上蒙着黑纱的女人站了出来,她掀起脸上的纱布,露出一张扭曲可怕的面孔,完好的小半张侧脸还能看出曾经的艳色。
“菲利普。惠勒!”
“自称神职者,以祝祷的名义猥亵多名儿童。”
屠夫打扮的大婶走了出来,她对着那颗头颅啐了一口,一双牛眼瞪着丹尼斯一行人,低吼道:“这个穿袍子的狗杂种害了我的儿子!唱诗班的孩子都遭了毒手!早该把他的几把切下来,剁碎了喂狗!”
她的唾沫星子喷到了丹尼尔的脸,卫兵象征性地拦了拦,只让她的挥舞的拳头没砸到修道院长身上。
一个头颅接着下一个,每一颗头都有赃物和受害人。红发的将军冷冷地看着丹尼斯,新任修道院长被她盯得芒刺在背,不敢与他对视,只好把目光投向广场。他不安地注意到,广场边的群众越来越多,他们沉默地听着副官宣读罪状,看向头颅和穿袍子的外来者们,像一群目光冰冷的食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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