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泥浆的雨水里。
“神经病吧你!”
郭深的脸上是满满的嫌恶,他摇上车窗,把车开进车库,头也不回的进门了。房檐下,一眼便可看穿的红色岗哨正好记录了这一切。
原来,所谓爱情,只是一场赌注,赌对了,一生幸福,赌错了,万劫不复。
何晓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呆了多久,只知道后来她模糊的记忆里,杨禹桓出现了,他抱着她,有液体打在她的脸上,她不知道是雨还在下,还是他的男儿泪。
那天之后,何晓病了。三天三夜的高烧,就连医生都有点乱了阵脚。第四天早上,她的温度终于退了下来,所有人都欣慰得喘了一口气。
何晓清醒时,老秦和杨禹桓正在聊天。
“她发烧时候说胡话了,当时你不在。”
“是吗?说了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会的,不然你和我提它做什么?”
老秦笑了笑,“她说,杨禹桓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快要冻死了,你怎么才来?”
听到这,何晓忽然笑出了声,不远处正在聊天的二人双双奔过来看。
“你醒了?饿不饿?”
她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头上滴滴答答的营养液,不好意思的说,“我想上厕所……”
杨禹桓无奈,只能任凭老秦她们两个人折腾,七八分钟后,何晓才再次钻回了被窝。此时,杨禹桓已经接了电话出去办事了。
“老秦,我真的有说胡话?”
老秦点点头。
“那我还说什么了?”
“你说,郭深是狗。”
何晓无语。
“你还说,郭深是王八蛋。”
何晓再次无语。
“还有,你说……”
“等等等等,我不问了,我不好奇了……我这淑女形象算是毁了,诶呀我的天……”
老秦嘿嘿的笑了,“其实你还是说了那么一句正常的……”
“什么话?”
“郭深,我爱你,你不要走。”
何晓眼中的兴奋,瞬间消失。这句话,不说也罢。
“老秦,我发烧的时候,好像一直生活在梦里。雾蒙蒙的梦境里,有人向我招手,我走过去,看到了我的爸爸妈妈,沈爸爸沈妈妈,还有我的外公外婆,他们眼神慈爱的看着我,可无论我怎么叫喊,他们就是不说话……他们围着我转,塞给我好多钱,好像是过年了,正在给我压岁钱,这时候林夕园过来了,她拿火烧我,还跟我说我再怎么样都斗不过她。”
“我本来想上去揍她,但是这时候杨禹桓过来了,她说晓晓,我帮你收拾她。然后,我就不知道被谁一推,眼前的场景变成了郭深家楼下,我看着空无一人的空旷,忽然感觉很冷,快要冻僵似的冷,我隐约听见血液凝固的声音,可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我看见我身边飘起雪花,北国的雪花,很美,但是它冷冰冰的。我呆呆的看着,一直到雪把我完全包裹,我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我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后来,我累了,想放弃了,当我决定等死的时候,天空有大片的阳光洒下来,杨禹桓再次出现了,他跑来救我,再后来,我就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的梦就是这样,混乱中中反反复复得做了好几遍。”
老秦听完何晓的梦,什么都没说,只是递了一杯水给她。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妈她们呢?”
“你病倒了,公司忽然就乱了,她们白天忙着你扔下的工作,晚上过来换我。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魔法,公司离了你的统治,就不出效率了。”
“老秦,辛苦了!你简直是我的救星!”何晓攀着老秦的胳膊,撒起娇来。
“行啦,刚醒就开始忽悠我,我看你也不饿,也不用孟歌和徐蓓拉每天带着老鸡汤来等你退烧了。”
“等会儿……每天?!你刚才是说每天?!我到底睡了几天?”
“三天。”
“我的妈呀,我居然在这睡了三天,罪过罪过啊!”
“知道罪过,就把我的鸡汤喝光光,然后赶紧好起来,让我们揍一顿。”
这句话的主人正是孟歌,何晓抬眼一瞅,后边的徐蓓拉还拎了个榴莲过来。
“大发慈悲啊你们,还有榴莲!”
徐蓓拉嘁了一声,“冲着你让我们着急上火的份上,罚你吃榴莲!”
何晓咧开嘴笑了,有一股名为温暖的感觉缓缓流动在她的血液里,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还冷吗?
冷,但是那种冷已经远不及这种暖。
为什么?
因为,世界上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亲情……
2012年4月6日,宜嫁娶。
早在一个星期之前,何家就收到了林政山亲自下的请帖。沈沫沫手里拿着烫金字的那张纸,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
“沫沫,别揉皱了,还得用呢!”何晓看到沈沫沫眼中的火气,轻声提醒着。
“你真的准备去?”
“就算你撕一万份,撕成老年痴呆了,咱们不去也得去。既然林夕园下了请帖给我,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整我的机会,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我弄过去,就算是绑架。”
“郭深已经在她身边了,她还想怎么样?她就是这样喜欢郭深的?让郭深成为她处处炫耀的战利品吗?”
“以她的风格,这事确实做得出来。但是沫沫你要知道,她只是想战胜我,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和她正面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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