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大。她的母亲扶一把沙发一下子就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过去搂紧她,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掉:“这是怎么了?”
这个闺女平时连小刀都舍不得她用一下,这副样子,简直心疼的要窒息。
林丘嗫喏:“妈妈,我……没事。”她去偷瞄赵约,眼神询问:你还好吗?
赵约摇头:够呛。
陈景安见得多倒还显得从容,她把赵约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还活着,看起来也没怎么傻,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不心疼不可能,没办法,这事不能惯着。
她把自家儿子凉在一边,托起沈与尔的小脑袋就仔细观察。外表看起来最正常,不过这孩子什么都不爱说,肯定也有问题。
沈与尔被看得心惊胆战,就这么抬着下巴目光闪了半天:“安,安姑姑,没……事!”她转了一圈眼珠子,表情有些疑惑,不是回来了吗,人呢?
拨开她的头发,这个大人目光瞪过去,转而又叹口气:“上去吧,上面等你们呢。”
上……面!
两个小朋友目光一交接,赵约单腿跳着就要跑,要死了。
“赵约。”
一个低音,沉沉的,带着说话人独特而张扬的语调。沈与尔抬头望过去,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双臂交叠撑在栏杆上,身子微微前倾,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他说:“都上来。”
沈与尔抿起嘴巴睁大眼,竟然,被……刻意漠视了!
这间屋子,仓促进来过一次,宁城跟赵约不分青红皂白把别人给揍了的时候,她过来送作业。慢吞吞挨到最后一个进门,她下意识回头,困惑地看到楼梯口,不进来吗?
陈顾返在不动声色地按着手机,很专注的样子,沈与尔闷不吭声把门一关,这才仔细打量四周。房间不是很大装修古朴,正中一张长条雕花木案,一把一看就是老家伙的腰刀架在上面,旁边一条卷起来的鞭子。
不会是,抽人的吧!
她小眼神偷偷飘来飘去察言观色,两个老人家在上坐……喝茶,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
突然鞭子被扔到赵约脚底下,“啪”的一声,他一个激灵。
“爷爷!”沈与尔提声叫出口,眼神有一点点试探。沈老先生放下茶杯,略带严肃地问:“小尔,你过来,这种情况躲在外面不回家吗?”
她怏怏地摇头,舔着嘴角想,这不是,怕你们看见心疼,发怒来着,就想……先避避风头。
“我没错!”
一声喊,是赵约,抬着肿起来的脸,抗议。沈与尔使劲眨眼:低调一点啊,祖宗!
安静了那么两秒,上面坐着的两位似乎特别沉得住气。陈老先生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默不作声地用杯盖撇着左手的茶。这个后半辈子投身于古币研究事业的老人家已经是一副学者的儒雅派头。
“没错?”
听到从门口传过来的这个慢条斯理的声音,沈与尔咬着牙齿把视线溜过去。
陈顾返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揣着长裤口袋进来,在五月初的天气里,只穿了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色t恤。
他捏住这个小外甥的下巴颏,低头微笑着打量他。赵约被他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眼睛吓到哭都哭不出来,余光去看沈与尔:求救。
沈与尔偷偷摊手:打不过啊。
赵约倔强的舌头立刻拐了个弯,他抽着气喊:“我,我有错!”
陈顾返笑了,还是那种没有什么情绪的笑。他拍拍这个小孩的脸:“说说看,全部。”
“有人要揍沈与尔,我跟他们打了一架。”
“干的不错。”他低头搓了搓两根手指,声音从嗓子里出来又闷了一些,“继续。”
“后来……找了别人冒充老师把我们领出局子。”
他只是若有如无“嗯”一声。
“我们跟学校说生病,跟家里说学校有实践活动,去投奔小巴叔叔……”
陈顾返开始看他的眼睛。赵约说到这里已经觉得自己死定了,心都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接下来的事情一口气吐出来:“我不服,去东郊的夜店找……”
沈与尔正在捏着自己的手指,听到这里一下子把头抬起来。惊讶的不得了,这一段真不知道,她给赵约丢过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冒充,撒谎,不回家。”他控制着语速慢悠悠地说,像在品味一样,声音不大,却抑制不住的压迫感,“还去了东郊?想找谁?”
这才是最触底线的地方。
陈顾返舌尖从嘴角划过牙齿,笑了一下,很轻。他说:“家规。”
赵约萎靡,虽然姓赵,却从小跟母亲在陈家长大。他握着汗津津的双手,声音好像要飘起来一样:“不……涉黑,不沾黄赌毒,心术不可得罪于天地。”
“跪下。”陈顾返还勾着嘴角的嘴巴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丢下两个字。看小孩这副样子也是心疼,可有些东西一碰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他的父亲还守在边疆,这个年纪的孩子,太容易出错,小打小闹没问题,碰线不行。
赵约“扑通”一声就跪在陈老先生丢过去的鞭子上,拐着的腿一阵疼。他垂下脑袋咬牙一声不吭,错了就是错了,必须认。
沈与尔不着痕迹退了一步,第一次看到他生气极了的样子。不跟你怒,就这么笑着,语调甚至是懒洋洋的感觉,可举手投足都十足的慑人。
他终于把视线放过来,看着她语调转低:“你跟我过来。”带了点闷闷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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