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公主,我是大聿的皇储!你们今日若是敢伤我,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那聿人将她的话转告给其他冲晋人,说这r-u臭未干的小女孩是聿将来的天子。冲晋人哈哈大笑,那聿人却说:“聿已经开创女帝先河,继位者是个女孩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骑着马谨慎地靠上来问:“马车中是谁?”
恭儿道:“车中是谁你都不知道,倒是穷追不舍得起劲。孤就在此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聿人嘿嘿笑:“我倒是有些相信你这伶牙俐齿的小孩儿是皇储,不过车厢内的人也是要好好看上一看的。”
想要以命来保住太后和牧儿的计谋被拆穿,恭儿心“砰砰”地跳。
如何是好!难道要驾车强行撞出去?这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冲晋人上来用挂着人r_ou_条的马刀展开马车门槛,坐在里面的庚太后和牧儿一块儿往后缩。
聿人看了她们所穿的衣服发髻和冠,用冲晋语对大家说:“这是聿国的太后和皇子!”
起哄的声音四起,恭儿心凉如冰,抬起头想要最后看一眼她最喜欢的月色,却见群鸟齐飞树影摇摆。她惊异地“咦”了一声,冲晋人也察觉到了危机。
有大部队正在迅速靠近!
喊杀声汹涌,那聿人立即上前要将恭儿抓住,一支箭破空而来s,he穿了他的手掌,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聿人哀嚎了一声,忍痛将箭拔出来丢到地上。根据箭s,he来的角度想要找到对方的位置,他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远距离放冷箭,就不怕有个闪失s,he杀了太后和小皇子吗!
那人含着怒气回头,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怒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难以置信。
s,he箭之人在天上。
呼啸的北风之中有无数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天而降,他们穿着奇怪的衣衫,犹如一只只巨大的蝙蝠。风让他们飞得极快,手中的箭如雨一般地s,he向地面,无处可逃的冲晋士兵被s,he成筛糠。
大批的兵马倒地,那些“蝙蝠”还未落地又杀出数万的黑甲骑兵。这些骑兵仿佛从地底冒出来一般,也不像是大聿正规军。
他们是谁!
甄文君听到前方喊杀声不断,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此地距离汝宁最近的渡口不远,想必是逃亡之旅和冲晋碰上了。能引起这么大规模的对阵想必是位高权重之人,除了庚太后恐怕也没有别人了。
甄文君赶到时大战已经要进入尾声,从草地到河道遍地尸首,其中冲晋人更多,让她j-i,ng神为之一震。
山坡之后还有喊杀声,甄文君悄悄靠近,忽然有人大喊:
“文君妹妹!”
甄文君吓了一跳,回身望见一男子头顶珍珠鎏金冠身披锦绣披风,骑着白马而来。这一身装束和坐骑分外显眼,不像是来作战,却似唱戏。再认真一看,竟是长孙悟。
长孙占颖什么时候品味开始向他妹妹看齐,实在让人不解。
“妹妹怎么来了?不是去了平苍?”长孙悟悠然自得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身在战场之上,看来他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势在必得。
“原来如此。”甄文君道,“卫子卓将四个县的兵马交给你了,让你趁乱挟持太后和皇子。”
“妹妹怎么说得这般难听,这五万兵马虽说是长孙家和卫家的部曲,可国难当头,即便天子不见了该勤王还是得勤王。”
听他的语气恐怕还不知道李延意已死,此事暂时不好外泄。不过李延意能守到最后一刻想必早就有了必死的打算。
那么遗诏也肯定写好了。
甄文君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即便现在天子的死讯能掩盖一时,却不可能隐藏太长的时间。可以说卫家和长孙家不是算计,而是直奔着除去李延意来的,他们的谋划重点恐怕还是在李延意死了之后。
天子被剥离了手脚和铠甲,最终死在敌军之手,只有极少的人会去探究为何天子在临死前会如此疯狂犯下这么多错事,背后究竟是谁在主使一切。绝大多数的人只会聚焦在她乃“亡国之君”这件事上,在他们看来,李延意是无能的上位者。
此时的百姓需要的是新一任的天子来接手已经失控的帝国,扶大厦于将倾,成为发光发热的核心。
那份遗诏无比重要。
莫非卫庭煦已经写好了矫诏,传位于她自己?还是传给长孙悟?卫景安?无论给谁都太狂太假了,不可能有人会信,只怕登了帝位也是个不足以让人信服的新帝王。更何况卫庭煦要的绝不是禅让,绝不是将压垮李延意的腐朽之根缠到自己身上,她不会继续在泥潭里前行,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抛弃禅让这个较为平稳的策略,她一定会用武力将世界打破。
可能会有矫诏的存在,只是矫诏上的内容甄文君暂时想不到。
而真的遗诏又会在何处?
庚太后?目标太大。
阿隐?莫非是阿隐?
她和长孙悟一块儿翻过山坡抵达战场时,被围的冲晋军已经被杀得j-i,ng光。
穿着黑甲的部曲在战场上寻找尚存一息的同伴,用板车将人拖走治疗。甄文君上过好几次战场,见挑拣伤者将其运走的全过程都有专门的人指挥,十分迅速准确,便知这支军队训练有素。除了将伤员运走之外冲晋的马匹、武器、盔甲……能用的全都被收走。
长孙悟看甄文君盯着看,解释道:“文君妹妹也明白,这些辎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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